李承泽知太子在试探自己,便答道:“返朝之事就不劳太子费心了,我这几月在府中难得清闲自在,若是可以,倒真想做个闲散王爷,每日养养花,遛遛鸟,何尝不快哉?”
太子极力想从他眼神中读出一丝阴谋的味道,见李承泽坦坦荡荡与自己对视,旋即又笑出声来:“二哥说的哪里的话,你能力出众,朝中之事可少不了你的参与。”
见二人言语之间已经剑拔弩张,大皇子连忙说:“时辰不早了,我们快些去吧,若耽误了宴席父皇会不高兴的。”
李承泽将手从太子手中抽回,作了个请的手势:“太子先请。”
“别。”太子走至他与大皇子中间,同时抓起二人的手,道:“我们是兄弟,自当与共。”
李承泽随太子大皇子去了皇帝设宴的宫殿,踏入殿门便见三皇子早已在此等候,范闲正跪着向皇帝不知说了什么,只听得一句:“那臣先行告退。”
“不必了,刚好朕今日设了家宴,随朕一同用膳吧。”庆帝声音威严。
“陛下,您的家宴,臣在这儿不太好吧?”
“你脸皮厚,没关系。”
李承泽倏地笑了出来,见太子与大皇子看向自己,慌忙收敛笑意,恢复了严肃。
皇帝见他三人到齐,走到露台的桌前坐下,冲他们摆摆手:“都过来坐吧。”
四位皇子依次上前坐下,待几人落座,范闲径自坐在李承泽身边,拿手拍了拍他的腿,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
李承泽瞥了瞥他,似乎在责怪他不分场合。
“今年难得你们兄弟几个都在,朕很高兴。”皇帝开口。
众人凝神屏息,不敢出声。
“家宴而已,你们紧张什么。李承泽——”皇帝忽然叫了一声。
“嗯?”李承泽眸子一颤,恭敬地答道:“儿臣在。”
“你身子好些了吗?”
“多谢父皇挂念,已经痊愈。”
“你别怪父皇,父皇也是为你好。”
“儿臣不敢。”
见他神色恭敬如常,皇帝便又寒暄叮嘱了几句。无论他说什么,李承泽都恭敬应下,与以往那个二皇子无任何不同。
见他这般,皇帝这才对众人说:“吃饭吧。”
待皇帝与太子分别动了筷子,大皇子、李承泽、三皇子与范闲才跟着动起了筷子。
在李承泽看来,御膳房的厨艺显然没有自己府上厨子的手艺高明,更不如范闲的火锅配麻酱。待一会回了府,他定要叫范闲将麻酱的配方送来,好在自尽前叫厨子天天为自己做一顿火锅。
皇帝吃了几口,便冲大皇子问起了边疆的战事,而后又问起了三皇子的课业。三皇子今年不过十之又三,是诸皇子中最小的一位,皇帝也对这位小儿子格外关照。
问了二人,皇帝又忽然冲范闲问:“范闲,几位皇子你最看好谁?”
此言一出,桌上众人面色一惊,太子更是抬头直直地望向皇帝。
范闲甚是镇定地擦了擦嘴:“若陛下问的是谁未来最适合当皇帝,那臣的回答是太子殿下。”
几位皇子的目光又转向范闲。
“只因为他是太子吗?”庆帝问。
“对。”范闲面不改色。
“难道你不信任其他几位皇子的能力?”
“那也是太子。”
“这又是为何?”
“陛下所说的不过是一个立嫡还是立贤的问题。贤的评价标准有很多,但是嫡只有一个。若是以贤为标准,只会引得同室操戈,手足相残。翻翻史书,这样的例子有很多。”
皇帝声音严肃地说:“你妄议皇位继承,不怕朕杀了你?”
“臣只是说了真心话,若陛下因此而杀臣,臣也无话可说。”范闲依旧镇定。
皇帝忽然笑了出来,“看来你还是个忠臣。”
范闲亦跟着嘿嘿一笑,道:“忠与不忠,不还是陛下说了算嘛?”
“油嘴滑舌。”
整个宴席皇帝虽未问及太子什么,可太子却是吃得战战兢兢、心惊胆寒,暗骂着自己这位皇帝老爹的阴晴不定,喜怒无常。
吃了一会后,皇帝放下筷子,起身对几人说道:“你们先吃着,待吃完之后,侯公公带你们去一个地方。”
见他离场,众人也都纷纷放下筷子,侯公公走过来对几位皇子道:“各位殿下,小范大人,请吧。”
除李承泽外,几位皇子皆面色疑惑地跟在侯公公身后。范闲趁机走到李承泽身边,悄声嘀咕:“也不知陛下叫我们去干什么。”
“应当是搬花。”
“搬花?让皇子去搬花?”范闲有些诧异。
“若我没猜错的话。”
范闲本还有些不信,但待看到那片花园后顿时像看神人一样地看着李承泽:“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做梦梦到的。”李承泽平静地说。
“……”范闲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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