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医院检查。
谁料想,这却是证实他生命即将来到尽头的序曲。
从家医科转诊到了血ye肿瘤科,一次次进去诊间,都宛若身处炼狱,既忐忑又不安。
我才二十五岁。
虽然对於这些年岁有所抱怨,但要让我在此刻停下来,挺不甘心,非常不甘心。
为什麽这种事情会发生在我身上,而且被宣告无法挽回?
医生说,住院吧,也许还有婉转的余地,我们试试看投药、试试看疗程,在这段期间,希望所有医疗技术能派上用场。
然而他面对昂贵的医药费,瞬间退缩了。
他付不起,没有任何一丁点「可以试试看」的念头。
早期,nn光是将他养大就已经耗费了所有心神与气力,自然也不曾接触过「保险」,当他後来对保险有所接触後,发现自己光是养活自己就已经足够压力,保单?连最基本的保险也都没有办法办到。
也因此,他翻开存摺,那一点点的积蓄怎麽够支付自己庞大的住院费、医疗费?
该怎麽着?
他无路可退。
孙谕回到了小小的套房中,复杂的心绪充斥着自己的x口,不只身t上的病痛,心理上的压力甚至不亚於此。
曾经他想要跟nn一起走,如今nn来到梦里说一起离开吧,他却不想要跟上脚步了。
这世间的年华依旧有许多灿烂,那一方值得驻足之地甚至尚未开花。
他又想起了她。
如果她知道了,会很难过吧?
可是怎麽办,很不希望她落下一滴眼泪,不想要让她看见自己如此落魄的模样,不想要,让她知道自己将在不久之後辞世。
她就要毕业了,如果顺利的话,她会远远的离开山倞市,去更远的地方追逐梦想。
而他也会与她告别,这样子,是不是就不会耽误到她的青春年华?
也许,自己现在就应该要与她分别,别让她再继续沉溺在自己的身侧,然而孙谕知道,自己办不到,岳瑜亮也做不到,甚至会在他说再见的那一刻,不断地问为什麽,直到水落石出。
不可以,对她藏着吧。
保护好她的笑容,是我最後的愿望了。
孙谕一日日的都在後悔当初让岳瑜亮住紮在他的身旁,却又自私地想着,因为有了她,後来的这些日子似乎也少了些苦涩。
而当他再一次看见她明亮又兴奋的笑容後,孙谕再一次证明,已经无可救药。
「孙谕!我考上了!」
少nv的语调飞扬雀跃,她紧紧握着手机,萤幕上显示着正取通知──她终於走向了她梦寐以求的道路,即将要展翅高飞。
「我看看。」被她感染了快乐,孙谕接过手机,笑弯了眼:「恭喜你,你真的很bang。」
忽然,岳瑜亮一个纵身扑向了他,他怔愣在原地,感受到她急促的呼x1与腰侧的用力,她紧紧抱着,像是怕失去了他。
而事实也是如此,岳瑜亮一方面又开心自己考上了心中的第一志愿,一方面又想到自己会与孙谕分隔两地,尽管都还未互相说喜欢,但能这样时刻见到对方,对她而言,足够幸福。
也许不必言语,他们的举手投足与眉眼之间,都昭然若揭。
她也曾经想过要不要向他告白,又害怕着,若是鼓足勇气往前一步,而他却摇摇头向後退了许多,那是不是会b现在还要更让人寒心?
而且看着孙谕日渐憔悴,她不明白问题出在哪里,只认为孙谕还走在疗伤的阶段里,因此不敢贸然前行,只遵循着自己的承诺──我陪你忘,你的身边一直一直会有我。
对了,还有一件事情想要问问他呢。
「孙谕。」
清了清嗓,岳瑜亮後知後觉的发现自己的动作有些踰矩,幸亏孙谕没有追究,她恋恋不舍的放开手,有些羞涩的退了一步。
「怎麽了?」
男人依旧是温柔地望向了她,丝毫没有因为她的唐突而有所改变。
「你能来参加我的毕业典礼吗?」
咬了咬下唇,岳瑜亮轻声问道,眼眸中带着点点期盼。
「毕业典礼?你想要我去参加?」
有些惊讶得睁大眼,孙谕感到意外。
「对。」深深x1一口气,她的话语坚定中带了点落寞:「其实,我从国小开始,毕业典礼从来没有家人出席过,因为妈妈很忙,每次我都挺羡慕自己的同学有家人来参加,还可以祝福他们毕业快乐。」
她不埋怨自己的母亲,因为知道母亲的辛苦与难为,只能将一次次的失落给吞回肚子里,装作没有关系。
「你真的希望我去参加吗?」
沉默了会,他看着她低垂下来的脑袋瓜,忍住了想要伸手去r0u的冲动,怎麽会有越看越像个宠物的问题?
「对,我希望。」
我希望、很希望、非常希望。
「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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