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掀起的风浪。
“多谢你。”姜梨看向琼枝,“多谢你替我打听薛家的消息。只是如你所说,此事既然牵扯不少,你这样打听,若是被人发现……”
琼枝道:“不必担心,我询问的人,都是信得过的。况且他们也都不是会主动给自己找麻烦的人。”她应当是没想到姜梨这个时候还关照她,看向姜梨的神情也柔和了些,忍不住问:“姜二小姐,你既然打定主意要管桐乡的事……接下来,应当怎么做?”
“在襄阳是没办法弄清事实真相的。”姜梨冷冷道:“我要去一趟桐乡。”
琼枝张了张嘴。
“不管背后之人势力有多大,”姜梨垂下眼眸,“便是拼上这条性命,我也要拉他们一起陪葬。”
她说的阴寒,琼枝便觉得那最初温暖如春的女孩子,彷佛成了从阴间黄泉之下爬出来索命的厉鬼,带着满身的血债,凄厉的向人復仇。
琼枝被她一瞬间的戾气所摄,竟然再也不敢说话了。
……
从惜花楼里出来的时候,桐儿和白雪都看出了姜梨的不对劲。
她惯来喜欢笑,平日里便是见了陌生人,也要带三分笑意。看上去犹如春风拂面,格外令人舒服。今日也是一样,然而只是在惜花楼里呆了短短一刻,再出来的时候,就像变了一个人般。
她的脸上一丝笑意也无,似乎被深重的心事所烦恼,双唇紧闭,眉头深锁,目光很有些散漫。
桐儿吓了一跳,还以为她在里头受了欺负,连忙道:“姑娘……姑娘,您怎么了?”
这一叫,似乎才将姜梨的精神头给叫回来,姜梨瞧了瞧她,似乎怔了一会儿,才慢慢的道:“没事,我们回府吧。”她从白雪的手里接过藩篱,又给自己戴上,自顾自的往前走去。
白雪和桐儿心中担心不已,但眼下在外面,却也不好多问,只得跟着姜梨,赶紧往叶府的方向回去。虽然她们不知道姜梨在惜花楼到底遇见了什么事,但很明显,姜梨遭受了巨大打击,魂不守舍。
叶府邻宅里,陆玑坐在屋里的长籐椅上,斜对面的塌上,姬蘅正手持一本书,漫不经心的翻着。
文纪从外面进来,道了一声:“大人。”
姬蘅:“说。”
“刚才姜二小姐又去了惜花楼。”文纪道。
陆玑看向文纪,姬蘅的目光却是一点儿也没从书页上移开,随口问道:“她又去见了那位琼枝姑娘?”
“正是。”文纪迟疑了一下,才道:“有一件事很奇怪,属下发现,姜二小姐见过琼枝,从惜花楼里出来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有些失魂落魄。”
姬蘅看书的动作一顿,陆玑面上也闪过一丝讶然。
“失魂落魄?”姬蘅问。
“不错,从惜花楼里出来后,姜二小姐就带着两个丫鬟回叶家,一路上走错了许多路,显然心神不在于此,后来看两个丫鬟都很焦急,应当是姜二小姐神情有异。”文纪细细的答道。
陆玑忍不住问:“她与琼枝究竟说了什么,没办法问出来?”
“没办法。”文纪无奈道:“这位琼枝姑娘非常有防备心,且十分聪明,派出去打探消息的人撬不开她的嘴。大人不让我们硬来,至今也不知道姜二小姐和琼枝姑娘究竟说了什么。”
文纪也实在没辙,要说姜二小姐看着天真烂漫,每每做事却十分周全。与她商量事情的人是谁不好,偏偏是惜花楼最难对付的琼枝。琼枝自小混迹在风月场所,也不求有人为她赎身,几乎全无缺点。有句话叫无慾则刚,琼枝没什么,所以没什么能打动她。在姬蘅不许对琼枝用强硬手段的前提下,他们完全找不到撬开琼枝嘴的办法。
姜二小姐分明是故意找这么一块硬石头的。
“不用知道她们说了什么,”姬蘅道:“看她如何做就是了。”
“大人,是知道姜二小姐要做什么?”陆玑问。
陆玑也算是顶顶聪明的一人,朝廷布局十分精通,人情世故也相当老道。但对于这位姜二小姐,陆玑有时候却觉得十分难懂。只因为姜梨做事好像没有章法,比如她对于叶家的突然示好,对叶家的出手相助,都是率性而为,看起来好像并没有图谋,但她做的每一件事,在很久之后,就会显现出最初这么做的原因。
但在一开始的时候,没有人看得出来她究竟想做什么。
陆玑能感受得到,姜梨去见琼枝,必然是在做一件对她来说很重要的事,而且这件事能让一向从容的姜梨‘失魂落魄’,必然不是一件小事。但问题就在于,他们不知道姜梨到底要做什么,便是知道了,可能也无法窥探姜梨这么做的目的。她真奇怪,过往的一切简单直接,只要稍微一查便如透明,但即便查过了她的所有事蹟,还是会觉得,她的全身上下都是谜。
陆玑忍不住看了姬蘅一眼,关于解不开的迷这一点,姜二小姐和肃国公姬蘅倒是颇为相似。
“不知道。”姬蘅道:“但很快就知道了。”
“我想,姜梨回襄阳的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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