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宁的帝王,来督办这场案子,一开始就不是公平的,这也就是最大的公平。她的盟友是天下最尊贵的人,至少表面上是,于是这场案子,她可能没有什么阻力。
实在是太好了。
桐乡的百姓都被叶明煜安顿好了,官府也派出人来保护这些人证,省的被人杀人灭口。姜梨特意说了,要刑部的人,京兆尹是永宁公主的人,当初薛昭就是找到京兆尹,却被京兆尹通知给永宁,这才白白丧了一条命,同样的错误姜梨不会犯第二次了。除此之外,她还安排叶明煜的人也盯着。
至于叶明煜和薛怀远,就跟着姜梨回姜家。
薛怀远姜梨不放心交给别人,况且也就是对姜梨,薛怀远才稍稍亲近些,别的人靠近,薛怀远有时候会突然害怕。而叶明煜怕姜元柏责罚姜梨,有他这个舅舅坐镇,姜元柏到底会收敛些,不敢明着对姜梨打骂。
于是安置妥了之后,姜梨才和叶明煜回到姜家。
首辅府的大门,今日是紧闭的。
平日里大门外还有两个门房守着,今日连个门房也没有,自然也就没有人上前迎接他们了。叶明煜把刀扛在肩上,道:“阿梨,看样子,你爹这是怪你,连门都不让你进哪。”
白雪和桐儿都很是担忧。姜梨回京,第一时间不是回府,而是去长安门鸣冤鼓,这把姜元柏的计画全都打乱了。现在木已成舟,刑部提审都下来了,姜元柏就是想要将此事压下去也行不通,自然会迁怒姜梨。
“不怕。”姜梨坦然道:“我做错的事何止这一件?当初连杀母弒弟的事都干了,不也没事了么?”她一边说,一边走到门口,轻轻叩击宅门。
叶明煜也是一噎,合着姜梨觉得她这恶名还挺光荣似的,非但没有避之不提,还主动说起。不过那件事叶明煜也觉得有问题,姜梨是她外甥女,这些日子相处下来,虽然有时候有股狠劲,却还是很善良,有时候甚至很有几分嫉恶如仇的大侠风范。这样的好姑娘,能做出害人的事?怕是其中有什么故事吧。
只是现在也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待到来日,慢慢打听。
门房并没有马上来开门,倒是外面路过的百姓见姜梨二人等着,觉得看热闹,也在一边看。叶明煜自来脸皮厚,不觉得有什么,有人看他,他也就是嘿嘿一笑。偏姜梨也从容,还很耐心,等了一会儿,也不知里面的人是不是按捺不住,终于有人来开门。
开门的小厮看见姜梨,道了一声:“二小姐。”又看了一眼拿刀的叶明煜和被桐儿搀扶着的薛怀远,面色复杂的开了门,道:“老夫人在晚凤堂等着您。”
姜梨和叶明煜进了姜府。
姜梨对桐儿和白雪道:“你们先把薛大人扶到我院子里去照顾着,我和舅舅去晚凤堂。”
桐儿和白雪带着薛怀远离开后,姜梨才和叶明煜去了晚凤堂。
刚进晚凤堂,姜元柏的暴喝声就传来:“孽女,跪下!”
姜梨抬眼,看见的就是姜元柏怒气衝衝的眼神。
她有时候甚至觉得,姜元柏身为一个首席大学士,学富五车,但为何每次责罚自己的时候,都永远是那句“孽女跪下”,好像只有这句话说出来才舒坦一般。但转念一想,这句话又只是对她而言,至少姜梨没见过姜元柏对姜幼瑶说过这句话。
也许是因为姜幼瑶没有自己会惹事,也或者是因为姜幼瑶自小跟在他身边,他舍不得让姜幼瑶跪,不过也无所谓了。
跪就跪呗,姜梨也没想过这次回姜府,会安然无恙。姜元柏只是让她跪下没拿鞭子抽她,让她免收皮肉之苦,她应该感到庆幸才是。
她正准备跪下,身旁的叶明煜手疾眼快,一把拉住她,对姜元柏中气十足的吼回去,道:“跪什么跪,凭什么跪!阿梨听好,不跪!”
姜元柏大怒:“我是她爹!”
“我还是她舅舅呢!哦,是她爹就能让她跪啊,阿梨身上还流着我叶家一半儿的血呢,那是不是也该听叶家的话。我不让她跪,再说了,都说外甥像舅,要说起来,阿梨一点儿都不像你,还是像我多些,当然该听我的话!”
秀才遇到兵,真是有理说不清。姜元柏是首席大学士不假,但遇上叶明煜这般胡搅蛮缠的无赖,还真是不知道说什么话才好。
季淑然看着姜梨,道:“梨儿,好歹他是你爹,旁人管不了你,你爹总管得了你吧。你可是姓姜不姓叶。”
叶明煜闻言,转头看了季淑然一眼。季淑然被他盯得心中发毛,后退一步,侧身躲在姜元柏身后。
姜梨站出来,道:“爹,是女儿错了,错在不该不与您打招呼就参与薛家一案,回京之后也没有先回府,而是去了长安门击鼓鸣冤。更错在在襄阳的时候,叶家古香缎一事,借用您的名声调令织室令,令织室令的人盘查。”
她自小犯了错和薛昭就在薛怀远面前来这一招,承认错误承认的行云流水,十分真诚。姜元柏都没办法继续骂她。
加上还有一个叶明煜在一边虎视眈眈。
姜老夫人坐在榻上,沉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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