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齿舌味蕾间,麻木神经。
谢江平见风大,服侍人穿了风衣和围巾,陆屿舟只管着插兜,四十五度仰望垂暮,听鸦聒,树摇叶子簌簌响。谢江平帮人扣扣子的时候,多嘴了一句,“怕她要闹事,主人要当心。”
先生声音和风一般凉,“闹便闹,多不过赔她一条命也罢。”
谢江平给陆屿舟扣纽扣要躬腰,陆屿舟抬手钳住男人低垂着的脸,见人目光尴尬躲闪,又笑问,“怎么,怕了?”
谢江平只好摇头,他只怕陆屿舟要丢了他,除此再无第二件要怕的事。
陆屿舟又吸了一口烟,看着身前人澄澈的眼,干干净净的,像一面镜子,镜子中央恰有一个倒立的人影,滑稽可笑,却意外地跟他有十分像。
他笑了起来,却被烟呛到,咳得两眼都是泪还不消停。他又吸了一口烟,拉着火星从半截烧到滤嘴棉,猛然贴上乖狗的嘴巴,撬开齿关,将焦油和尼古丁轻轻渡过去。
一个又苦又呛的吻,谢江平通通吞咽下,试探着舔了下主人的唇瓣,马上便被抓着肩,颈,颌,又啃又咬起来。
混着痛和血腥的意乱情迷。
陆屿舟纤白的手掌在男人的肩背上游移着,谢江平把自己的外套脱给了陆屿舟,他自己穿得就略显单薄,却不妨碍他环住先生腰身的时候,成一个天然的避风港。
陆屿舟咬破男人的唇,吮着咸腥气意外觉得甘甜,手顺势扯坏了前襟的扣子。蹦的七零八落,找是没地儿找了,也安不回去,只能是自己遮拦着。
遮着被拧肿了的胸乳,白软软的兔子垂着,莫名多了些不和谐的指痕。
遮不住,春光乍泄,始作俑者尝够了甜头就扬长而去,从来没有善后的一说。
清秀文弱的公子哥儿,床事上索求得意外凶狠。
谢江平骨上长肉了之后,很好抱,不发力的肌肉弹软暖热,腿间还长了个销金窟,更叫人流连忘返。也刚好把宝贝放进去,暖一夜,第二天一早继续昨儿没尽兴的午夜场。
嘴巴不说爱。
只是相拥的时刻心跳声如雷,还纠缠不歇。
比两具肉体躯壳更像是你侬我侬的恋人。
好像天塌了。
电石火花间,一张疯子的脸扭曲着贴过来,天旋地转,轰隆隆隆隆。
谢江平拔开安全带,好像是疯了,摔在车壁上好几次,终于甩到了后座上,陆屿舟撞破了头,艳红的血流的到处都是,骇人得紧。他连忙把人揽到自己怀里,充当人肉软垫,固定,也消解冲击力。
他在医院里醒来,当时,陆屿舟就坐在他的床前。四周很静,没有别人,只有雪白的四壁和雪白的窗帘。
他张开嘴巴,嘶哑着,发出的音比钢丝刷铁锅还刺耳。不成声。
陆屿舟身上穿得是病号服,但已经看不到伤了,狗这一次真得睡了好久啊。他没应声,只是把谢江平的手捧在掌心里,又弯下腰去,贴近脸颊。
有温热的水落在谢江平还很麻木的指尖上。
然后顺着交叠的缝隙渗下去,流下去,透过皮肤淌进血管里,像是一粒火炭,烫得谢江平没由来的每一寸血肉筋络都开始疼,疼得难以忍受。
他知道自己发不出声音来,所以贪心叫了一声很多年不曾唤过的称呼,就赌他的小先生听不见。他动了动嘴巴,唇齿启合,叫一声哥,陆哥。
被叫到名字的人便失声痛哭,紧紧攥着谢江平的手,哽咽和泪水间是含混不清又一遍遍的应和,他说,我在……我在,乖乖,陆哥在的,
谢江平看着泣不成声的陆屿舟,又眨眨眼睛,他努力蜷动手指,去勾缠另一个人的手,动了动口型,说别怕,说没事,说对不起,说,哥,别难过,别哭,哭得我心疼。
贴过去的手指帮人抹去了盈盈水痕。
吻呐,怜惜地,轻轻落在手指上。
theend
男孩儿,还没有张开,带点儿婴儿肥,巴掌大的脸上透露着稚气。模样是漂亮,但也只能算是一般以上,远不会让人着迷到无法自已的地步。
只有那双眼睛,纯粹到仿若透明。一眼看过去,仿佛在注视一块剔透的水晶石,无有半分杂质,一下让那张平平无奇的脸升华到了叹为观止的境界。
他简直不像一个人。
谢彰也未尝把男孩儿当做一个人,他教他跪,教他脱衣服,教他怎么对别人打开双腿。
他抬手挠了挠男孩儿的下颌,笑说,“乖狗,抬抬头。”
男孩儿就顺从地抬起头。
他又说,“趴下,把手给我。”
于是男孩儿就匍匐下去,伸出右手来搭在谢彰的手上。
来访的客人看了表演,觉得很有趣。慢呷了口茶水问说道,“这是你儿子?”
谢彰摸了摸男孩儿的后颈,也像在给一只狗顺毛,点点头,又抬头对着客人说,“算是吧,女人扔给我的,丢不掉。”
“不过还算听话。”
“叫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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