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是老天爷瞧她太过悠闲恣意,鱼知鸢阖眸放了会神儿,暖阁外头就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原是老太太身旁的王嬷嬷领着人前来拜见她,王嬷嬷约莫是来了好几趟,这回得了响才敢弄了些动静出声。
鱼知鸢叹了口气,睁眸回了声:“嬷嬷稍后,我这就来。”说罢她扯开身上的毛毯,掌心撑着软塌,月眉深蹙咬着牙动了动,那股子酸软劲蔓延过她四肢百骸,她用力猛了些一个不妨半截身子倒在半空,好在另一只手撑着给她借了力,若不然她可就得扭了腰肢。
“嘶——”
“娘子!”齐霂闻讯而来,两三步并走,将她又抱回了软榻上,而后用毛毯裹了她的身子徒留个脑袋在外头。
齐霂唤得声大,王嬷嬷在外头自然是听到了,忙急声问询:“世子?世子妃?可是出了什么事?”
鱼知鸢被齐霂拥了满怀,身体上的不适,让她又羞又恼,嗔怪了一眼齐霂:“都怪你!”
这嗔怒自带了三分软糯三分羞赧,落在齐霂眼里,鱼知鸢含情脉脉,桃花靥开的灼灼,一荡一荡勾着他的心窝子,让他不大自然的晕染了耳尖,星目盈着光,佯做不解里又带了分羞涩懊恼:“娘子可是不舒服?”
“若不是你......”鱼知鸢小声嘀咕了下,不解气的在齐霂的肩膀上隔着衣服咬了一口:“先将我抱到外厢的椅子上再说。”
齐霂听话地公主抱起鱼知鸢,健步稳重,将人安置在椅子上,还颇为贴心的倒了一杯茶递给鱼知鸢。鱼知鸢抿了一口润嗓,才将王嬷嬷召了进暖阁。
王嬷嬷疾步跨过了门槛,见着他们二人若无其事地坐在圆木桌前饮茶方妥帖了心,规规矩矩请了安:“老奴请世子爷,世子妃安。”
“王嬷嬷快快请起,您这是平白折煞了我们二人。”对于老太太身旁伺候的老人,让人在外头等了片刻已然不妥,鱼知鸢欲要起身扶起王嬷嬷,却被齐霂止了她的动作,而后代替她虚扶了一把王嬷嬷:“嬷嬷,娘子身体不适,您别见怪。”
王嬷嬷笑眯了一张老脸,满目欣慰的瞧着齐霂:“好好好,嬷嬷欢喜还来不及,如何会怪,是世子爷和世子妃折煞了老奴才是。世子爷长大了,会疼媳妇了,回头老奴若是讲给老太太听,老太太必得欢喜的多用几口膳......”
鱼知鸢羞红了脸,什么会疼媳妇,王嬷嬷真是对齐霂这个傻子满满的滤镜,虽说做那档子事也是她自愿的,但齐霂将她欺压的浑身都透着酸疼,这算是哪门子的疼她,还不是便宜了他自个儿。
齐霂被王嬷嬷夸得不好意思了,憨傻的挠了挠后脑勺,双眸暼向满脸酡红的鱼知鸢,唇角噙着久久不散的笑意,请王嬷嬷入了座,又亲自倒了杯茶水给她。
“明日世子妃归宁,本该不是老太太要操的心,但是今次出了几档子事,就怕将这头等紧要的事给敷衍了去,因此老太太特地遣了老奴来同世子妃相商。”
“有劳奶奶费心了,那此事要如何?”鱼知鸢凝眉,今天发生的事确实颇多,原本同她归宁并不相干,只是出了个私相授受还被人捉奸在床的事,就有些微妙了。
她那个好妹妹自诩为嫡女,打心底瞧不上她这块拦路石,且行事做派惯会耍心机,将府里府外的人哄骗了这么多年。现如今旁人一旦提起鱼府,除了说她嚣张跋扈就是说她妹妹如何知书达理,将她贬得一无是处,这三分模糊的事在外头都能传成十分的真。
从原主的记忆里看,原主的继母是真的把捧杀一事做得天衣无缝,原主妹妹承她母亲的教养,更该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才是。
所以她和齐霂偶然撞见的,暗藏的剧情里,已经让她觉得原主妹妹的人设心机崩了一些,万般没想到,这二人偷情也不避讳点,还被人捉奸了。
鱼知鸢是真的不明白,既然鱼知乐母女都已经将她垮成这般的名声了,那为何鱼知乐还要同齐霂的二弟搅和在一处?
齐霂的世子爷位置是圣人点了的,除非他身死,不然就不会落到齐峻头上。但是鱼知乐都打算抢了鱼知鸢和齐霂的亲事,两相比较,嫁给齐霂反而比和齐峻在一起要好上几番,但凡是个聪明人,就不会选齐峻,难不成,里头还有什么隐晦的事情?
鱼知鸢想不透,皱巴着一张小脸,她想事情一旦入了神,就没了规矩,一只手支着下颌偏头懒散的对着某一点发呆,任由王嬷嬷说了一堆话,却等不来她的下文。
齐霂不晓得鱼知鸢在想些什么,但是为了不让她在王嬷嬷面前表现得不妥当,他便恃宠而骄的扯了扯鱼知鸢的袖袍,同她撒泼:“娘子~大郎饿了!”
鱼知鸢回过神来,第一时间安抚他,柔声细语道:“乖啊,可要用些小点心?现下还未到用晚膳的时辰,先用点心垫垫肚子可好?”
齐霂依言颔首,鱼知鸢才捏了个桌上放置的枣糕,喂给他吃,又递上茶不让他喉间干渴。
王嬷嬷将这些全然瞧在眼底,对鱼知鸢方才的懒散自然是没了芥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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