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粗粝的手指,还似是隐约瞥见了他手指上的伤痕,伤痕不大,是几道小细口子。
齐霂也不问她今日有何事,而是自己也倒了一杯茶,细细地品过。二人相顾无言,暖阁倒是盈着一股暖流,齐霂觉得甚是温馨,勾着唇角,又动手剥了些瓜果放在瓷碟上递给鱼知鸢。
“你不必为我做这些的。”鱼知鸢低垂着眸,长睫覆下一层阴影。
齐霂约莫是晓得她今次这出是要说什么,他起身半跪在鱼知鸢身前,两只手捧起鱼知鸢的脸,指腹在她白皙娇嫩的脸上轻抚着:“我做这些都是自愿的,你不用觉得有什么负担。我累得你怀着身孕,遭着这份罪,你该反过来怨我骂我道我无赖混账才是。”
他深邃的眸子里敛着滔天得爱意,轻抚在鱼知鸢脸上的指腹带着些许酥麻撩拨在她心尖儿上。鱼知鸢眨了好几下眼睛,耳尖微微红了一圈,闷声应道:“嗯。”
齐霂见此挑了挑眉,放柔了嗓音,试探地问道:“你今日就是要同我说这些吗?”
鱼知鸢偏头抿唇,一双手搅合在身前,颇为纠结:“没有。只是,只是我这几日睡得不大好,他一直在闹我,我没有法子,这才只能唤了你来,替我哄哄他。”
齐霂牵唇失笑,悬下了半颗心,大掌覆在鱼知鸢隆起的小腹上轻揉着。腹中的小崽子安稳地睡着大觉,一点动静都没有。
齐霂揉了许久,小小鱼也没给个回应。他倒是揉地欢喜,鱼知鸢却有些尴尬。她一手握住齐霂的大掌:“大抵是睡着了,夜间十分闹腾,怎么哄也哄不好。”
齐霂由她握着自己的手:“无碍,若是他夜间还闹腾,你就让暗卫去寻我。莫要觉得有什么不妥,你身子骨本就不大好,夜间自当好好休息才是。你若是还苦撑着,犟着,就莫怪我耍流氓夜闯你闺房。”
“你,你真是……”鱼知鸢面红耳赤,一把甩开他的手:“我只是为了小小鱼,可万没有旁得意思。”
“我晓得的。”齐霂起身,自动与鱼知鸢分了些距离,回到了座位上悠悠的抿了口茶。现下鱼知鸢有了些许松动就够了,此事当真是急不来。
两人一时无话。
鱼知鸢咬唇,随意扯了个话题:“我瞧着你手上似是?”齐霂原想着揭过此事,扯个自己习武的由头,又想了想他看过的那几个话本子,这才佯做无畏的摆了摆手:“无事,是我学艺不精,去鳞时伤着了自己。”
“哦,原是这样。”鱼知鸢喝了口茶,心下五味陈杂,没想到那些鱼还真是他自己做的。
齐霂有些摸不准鱼知鸢的心思,她这反应与话本写的截然不同,他只得紧追着问了一句:“我做的那些鱼味道如何?你若是不喜欢这口味,我再去寻个厨子教我做其他口味的。”
鱼知鸢闻言一愣,她哂笑着拿过茶杯遮了遮自己的脸,偏头道:“嗯……味道尚可。都说君子远庖厨,其实你犯不着做那些个。”
齐霂忙上表自己的心思:“我做这些都是心甘情愿的,你不必觉得亏欠我,要与我礼尚往来什么。一直都是我在亏欠你,你自当理直气壮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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