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眉转头,却径直撞入池云尽眼里的海,海中有个巨大而美丽的漩涡,诱惑着不慎闯入的人心甘情愿深陷其中。
池晓洲仿佛被蛊惑了一般,问道;“什么美?”
池云尽在他哥的唇上轻轻吻了一下,蜻蜓点水,答道:“你呀,哥哥。”
等池晓洲反应过来时,脸已经红得像刚成熟的柿子,忙用手背捂住嘴巴,瓮里瓮气地说:“旁边还有人呢!而且我都说了,在外面别叫我哥,待会被别人看到了怎么想?”
池云尽的宽肩挡住了身后正在熟睡的其他乘客,掰下他哥的手,珍重至极地用手掌包住了他哥无名指上的戒指:“没事,他们都睡着了。那我叫你什么?”
池晓洲顿住,支支吾吾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倒是池云尽托起他哥的手,用薄薄的嘴唇在凉丝丝的戒指上蹭来蹭去,像只乞怜主人疼爱的猫:“未婚妻?”
闻言,池晓洲只觉对方在他身上点了一把火,浑身都在止不住地发烫,越来越烫。他刚想慌乱地收回手,却被他弟握得更紧,来回这么几下,他才终于放弃。
池晓洲扭过头,坐正身子,把半张脸埋进围巾里,却遮不住悄然爬上耳郭的浅粉:“那还是叫哥吧。”
同一个姓的两个名字被写在同一个本子里。
户口本的封面是红色的,四舍五入也算结婚证了。池云尽这般想着,默默在心底对他哥叫了句老婆,而后发现这个称呼就像是罂粟一样,让人上瘾。
飞机落地,池云尽已经不知道在心里偷偷喊了几百几千次。
法国是温带海洋性气候,全年湿润多雨。他们下飞机时,天空还飘着小雨,气温算不上温暖。
池晓洲本来低头忙着察看前往居住公寓的路线,见池云尽半天没出声,好奇地抬眼,却讶然发现他弟脖子乃至脸颊上都泛着微红。
他歪了下头,奇怪问道:“有这么热吗?”
池云尽的眼神略微躲闪:“嗯,有点。”
池晓洲挑了下眉,目光回到手机屏幕上,慢悠悠地思考怎么前往目的地。
池云尽却有些坐立不安,沉默地在原地站了一会,伸手从他哥手里抽走了手机,静静看了两分钟,就拉住他哥的手往厅外走,步履匆匆,带得没及时反应过来的池晓洲踉跄几步。
池晓洲努力跟上他弟的脚步:“你急什么?公寓在那又不会跑。”
池云尽:“公寓不会跑,但我想看哥跑。”
池晓洲脑海里霎时浮现某天晚上,当池云尽扶着性器准备再次进入自己快要散架的身体的时候,他不知哪来的力气,突然从床上蹦起,连滚带爬地逃到厕所。
刚要把门关上反锁的瞬间,就被池云尽拽住了自己的手腕,随手拿了条毛巾把他赤裸的小腿捆住,打了个死结,一边说原来哥还有这么多力气啊,一边更加用力地破开他的甬道。
整整一夜,池晓洲闭上眼的时候甚至觉得自己是一具尸体。
池晓洲讪讪笑道:“怎么又来?”
池云尽没有停下脚步,回头可怜兮兮地看了他哥一眼:“你不想要吗?”
池晓洲忙道:“不是,我想要……但可以不用那么多遍……是吧?”
池云尽点点头:“那哥做的时候别出声了,你一叫我就更硬了。”
池晓洲:“……”做那种事情怎么可能不出声,除非他哑了……说这么多,池云尽就是精虫上脑只想干他!
池晓洲愤愤地往前走,心里在为晚上的自己哀悼,然而嘴角又忍不住微微翘起,原来这哀悼里还有几分甜腻的、由衷的欣喜。
——劫后余生,他可以兑现自己那几个梦想了:环球旅行,咖啡小店,牵爱人的手……永不放开。
池晓洲看着他弟的背影,任由他弟拉着直走、拐弯、坐车、下车、进屋,心里莫名地冒出一个念头:他是从什么时候喜欢上、爱上他弟的呢?
以前都没仔细想过这个问题,或许是到一定年纪,自然而然变得多愁善感起来了。
“jchi,你是从什么时候深深爱上你的爱人的?”法国某一教堂内,正在台上主持婚礼的牧师亲切而不失庄严地询问池云尽。
池云尽看着他哥的眼睛,池晓洲的眼睛不止盛满水色,还倒映着完整的自己,他勾起嘴角,一颗炽热的心为这一幕跳动:
“从我开始记忆的时候,就追在你身后,一刻不停,我梦想这双眼睛可以永远出现我的身影,且只有我的身影……池晓洲,谢谢。”
谢谢你愿意出现在我生命里,谢谢你在我害怕你的爱是转瞬即逝的时候坚定地挽住了我的手,谢谢你让我如愿以偿。
教堂的椅子上空无一人,他们结婚并没有邀请别人。
宁和的祷告曲在空间起伏、悠悠回荡,池晓洲却觉得世界刹那间安静下来了,只剩下池云尽的声音,只剩下心口宣之欲出的爱意。
不等牧师转过头来向他重复一样的问题,池晓洲哭着拥住他弟,努力清晰吐字:“我也爱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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