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寇,还了大伙一个家。
云霈紧跟着柳寒朔刻意放缓的步伐,不知不觉间已走到了崖边。
今夜有月明明,海面上泛着细碎的银晖,潮水一下一下拍打着对岸了直门前的礁石群,更远的地方便看不明晰了,但那掩在夜色下的风景早已烙进云霈心里。
年少时师父也是这样领着自己,去到武场后山的一处飞瀑旁。师父说他在习刀上颇有天赋,更是不得松懈,要勤加修炼,来日才能在这江湖中闯出个名堂。他便接过师父掌中那把更加锋利沉重的刀,无数次借月色挥刃斫水,在无数个孤独的寂夜磨砺着自己的心境。
后来师父去了,把那斩恶无数的刀传给了云霈,而离开宗门后那刀也一直陪着他,现在他却把它搞丢了。
突然柳寒朔停住脚,心不在焉的云霈差点摔了一跤,侧头才见一只雪白的信鸽已经停在了身边人的肩头。
接着他看到柳寒朔的脸色沉了下来,把挂在自己脖子上偷懒的小貂放在地上,然后取出传书放回了鸽子,向前走了几步才展开信。
云霈干脆坐下来歇息,那被冷落的小貂便钻进他怀里直咕蛹,冲他撒起娇来。云霈无奈地给它顺毛,目光随着柳寒朔而动,默默地看着那个人的背影。
柳寒朔仔仔细细地看了很久,回来的时候眉头皱得吓人,发现正被云霈和他怀中探头的小貂盯着,又愣了一下,抓了抓头发,轻轻地咳了一声。
“你累了就回去吧。”
明明刚才脸色那么阴沉,可他的声音如平常一样冷静,云霈想说自己还能再多走一会儿,可柳寒朔已经先行一步往回走了。
二人并肩而行,却各怀心事,相对无言,最终还是云霈开口打破了这沉默的平衡。
“我有事问你。”
“你说。”
其实他想知道的事情太多了,例如你为什么又突然回来了?你怎么知道我在那里?……最后他只是问柳寒朔为什么要费心思把他带回来,还重修这荒山废宅,又没忍住绊他一句是不是钱太多了没地方花。
柳寒朔也不同他争,只是含糊其辞道都是大夫的提议。云霈觉得有几分道理,便也没再多想。
“给你添麻烦了吧,你明明……”
“没有。”
柳寒朔打断他,就这样强硬地结束了对话。
回到宅中,柳寒朔点了盏小灯放在床头,留了一句“有事喊我”便轻轻关门出去,剩下云霈坐在床上看着那跳动的烛光发呆。
困意上来,他躺倒在床上,褥枕被子的气味都让云霈能静下心来。他看向只掩了一半的窗,月光给墨绿色的叶镶了层银边,有些梦幻,这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又是那么的不真实。
云霈伸出手,接着想象自己手中还有一把刀刃如月色般清冷的横刀,把五指紧握成拳,轻轻地笑了。
可笑着笑着,眼眶却感觉到温热,眼泪不知从何时慢慢流过脸颊,陌生的触感让他暗感诧异。
要是弄脏柳寒朔的床就不好了。
他赶紧用袖子擦了擦眼角,却愈擦愈控制不住,泪水怎么擦都擦不完。
云霈干脆闭上眼睛,混乱的思绪渐渐被睡意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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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无梦,这是云霈近来睡得最好的一觉。
睡梦途中不会被谁吵醒,也没有在半夜突然惊醒。身体都有了些惰性,暖和的阳光照在身上,让人想要抱着被子在床上懒慵地多躺一会。
但闻到饭食的香味,云霈还是下了床,一出去便看到在厨房右手拿着锅勺左手拎着貂的柳寒朔。
听到身后传来低低的笑声,柳寒朔一阵头大,把那偷食的小貂放走。
那条灵活的年糕窜到云霈脚边扒拉他的裤腿,云霈低头,就见那貂崽子邀功似的仰起头,看样子是要把嘴里叼着的小鱼干献给他。
云霈动了动嘴唇,躬身把小貂捞起来取走它的战利品,对柳寒朔道:“原来也有你处理不了的事啊。”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柳寒朔愣了愣,又继续去做他的早饭。
“去洗漱吧,快做好了。”
云霈听他的话去洗漱,完事又像地在途中住到一起。
在寨中的某天夜里沈潋在看不知从谁身上刮来的禁书,书中写男人和女人发生关系,却没有任何关于接吻的描述。沈潋觉得有趣,跟柳仞说,他们并不是真的相爱。
柳仞对这些东西并不感冒,但是还是顺着沈潋的意思,他知道他想要的,于是问为什么。
沈潋合了书,窃笑着滑上柳仞的背,轻轻地念。
接吻是用嘴的,嘴连通身体的内部…柳仞能感受到一双手隔着布料在他身上不老实地游走着。
从喉管一直进到内脏,是心脏与心脏的接触,是下沉的情感……那双手拂过胸腹,卡进了他的腰带里。
下沉能碰到地面,轻飘飘的情感能在接吻里找到存在感,得到安全感……肩头负了重,话音带着笑意,一种熟悉的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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