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
蒙政那边水声关了,他撑着盥洗池道:“字面上的意思,蒙怀雪,我如你所愿。”
大概是被吓到了,晚上做梦极为恐怖。
轰隆隆雷雨声,宿舍关了窗。梦里,蒙怀雪看见皇宫也在下雨。宝宜的寝殿被重兵守卫,淅淅沥沥的雨声湮没黑暗,侍卫推开大门。
弟弟蒙岳,当今新帝陛下扶棺痛哭:“姐姐,你的样子就像睡着了一样。我实在不敢相信你死了。”
皇宫停棺七七四十九日,蒙岳愿意为宝宜公主停棺这么久,却不愿意为太子停棺这么久。可东宫上下将太子守卫的严实,几次强攻不得破。
新帝蒙岳亲吻着姐姐手说:“如今太子不埋。姐姐停棺在这里,朕始终无法葬了先太子。为了让先太子下葬,朕只能少了姐姐尊容,先把你葬了。”
太后冲进来大骂,“蒙岳,自古以来非大奸大恶之人,不得火葬。你要烧了你姐姐遗体,她的身不见土,魂魄要去哪里皈依?”
蒙岳平静地说:“正是因为宝宜公主是朕的亲姐,宝宜公主火葬,太子才能名正言顺火葬。天下人都不会说朕不是。否则,是火葬太子而不火葬宝宜公主,世人都会说我是包藏私心。”
趁他病要他命。
蒙岳不过是想趁机要了太子命罢了!不管太子是真死还是假死,真病还是假病,一把火烧了干净。死人不能复生,从此他便地位稳固了。
“不,不要!我还没死。”
蒙怀雪无力的喊着,“不要!我还没死,不要烧我。娘,弟弟!岳儿不要烧我!”
贵妃如今是太后了,她对男人的示弱无用了。母子情怀也打动不了儿子,太后抚摸着像是睡着了的女儿,她哀声说:“先帝走时,我亲自扶的棺。死人是什么样我,我见过。”
“岳儿,你姐姐气色这么好。停棺这么久了也没有尸臭,她像是睡着了,中毒了,唯独不像是死了。”
“我这一辈子就生了你们一儿一女。你们之间,也要自相残杀吗?”
新帝说:“母后!姐姐已经死了。你别执迷不悟了!”
轰一声劈雷,蒙怀雪从梦中惊醒了。
“娘!岳儿!”
宿舍有人开了台灯,小声问:“蒙怀雪,你又说梦话了?”
蒙怀雪闭嘴不言,轻轻摇头,“对不起,吵醒你了。”
第二天,蒙怀雪收拾了东西回蒙岳住处。
这次大包小包,好像搬家的架势。
蒙政很意外,开门挡在门口,他倒不是不让蒙怀雪进,只是神色惊诧,“你这是……?”
蒙怀雪用力拖着大行李袋,撞开蒙政进门。
蒙政失怔哭笑不得,他挑眉:“宝宜这是来投怀送抱了?”
“你做梦!”
蒙怀雪头也不抬道:“我在宿舍睡不着。原先不觉得吵,在你这里睡了两次后,突然好吵。”她冷冷的回头说:“都怪你!”
宝宜脸上眼泪怪异。
蒙政看出了不对劲,却不知蒙怀雪是怎么了。
“怀雪。”蒙政拉住蒙怀雪抱在怀里,绷紧弓箭般的身体,“谁欺负你了?”
若不是时机不对,蒙怀雪几乎觉得下一句就要是:大胆,谁敢欺负我们的宝宜公主。
蒙怀雪破涕为笑,她推开蒙政说:“起开啦!”
蒙政紧张的观察着她,蒙怀雪怕被看出心事,别开脸说:“你离我远些,别这么看着我。”
蒙怀雪写作业时一直埋着头,像是在哭。蒙政一凑近,蒙怀雪就抬起头古怪的看着他,“你干嘛?”
蒙政退避三舍,拿了书靠在床上看。他频频望过去,眼神奇怪。
写完作业,蒙怀雪熄了灯脱衣服。她躺下时,蒙政清晰的闻到了一股少女香。一种古怪的念头浮上心头,他不知为何觉得今日蒙怀雪是裸睡。
蒙政没有动弹。
床那侧没了动静,蒙怀雪似乎是睡着了。
一股失望涌上心头,蒙政又怅然又落寞,他闭眼阖睡。身后香气突然靠近,倚过来迷人异常。
蒙怀雪微微哭腔低哑,她拥着蒙政的腰,哽咽着问:“蒙政,你还要我吗。”
蒙政十分疑惑,一僵拍着蒙怀雪的手问:“果然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蒙政很好奇,蒙怀雪的转变点在哪里。
一个人不会突然的变了态度。
蒙怀雪却不肯说,只埋在蒙政胸口,低着头:“若是我不回去,你是不是就一个人回去了?”
蒙政不假思索,“自然,你有你的选择。我有我的选择。”
蒙怀雪献祭般的伸出柔软的白臂,缠住蒙政低声地说:“那我们就一起回去吧。”
“政哥哥,你说的对。我来缠着你了……”
蒙怀雪娇媚的蛇一样绞紧双臂,白皙可爱,“我们一起留下,或者一起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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