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赫特有几分相像,只是五官更立体锋锐,显得冷酷无情。
白瓷般的皮肤透着粉色,眼角有几道细纹,嘴唇绷得很紧,下巴被打理得很干净,有些泛青的胡茬。
“父亲。”
阿利克加里翻动报纸,抽空抬起眼睛看了赫特一眼。“回来晚了,你母亲在等你一起吃饭。”
“去了哪里?”
赫特双手背后,收敛笑容,眼睛看着脚尖。“放学时与朋友谈了几句话,耽误回来的时间。”
“在你这个年纪,朋友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阿利克放下报纸,赫特身体绷直。
“我给你优渥的生活,不是让你浪费在无关紧要的人的身上。”他说:“你该学着如何管理家里产业。”
“是。”赫特低下头,弯腰。指甲把手心抠破。
“过来。”阿利克招手,“让我看看你下巴的伤。”
磨蹭的脚步暴露赫特的不情愿,身体仿佛木偶一般,被无形的线拉扯着坐下。
手指托起赫特下颌,阿利克体温偏低,大概也和他的性格相关,像一条阴冷的蛇。
指腹缓缓摩挲,顺着下颌线的弧度,游移到咽喉,而后张开手指握住赫特的脖颈。
“你可以自己寻一些乐子。”阿利克抬起眼皮,他的睫毛浓黑,眼型狭长,此刻露着一半瞳仁,黑漆漆的犹如两口深井。
“但别忘了,谁是你的父亲。”
“是。”赫特沉默一瞬,弯起眉眼,露出顺从而依赖的笑容。
这显然取悦了阿利克,他嘴角微不可察地翘起,声音也有了温度。
“你母亲身体一直不好,需要静养。你就少去打扰她,今晚在我的卧室住。”
拍着赫特后背,手心停在后腰处。“我有些想你了。”
赫特缓慢转过头,身体一动不动仿若石雕,他的脸色变得苍白,笑容却固定在脸上。
“听您的”
窗外天色慢慢黯淡,一阵风将落日吹息,灰蓝的云彩不知从哪飘来,通通堆积在空中。
看来明天又是雨天。
屋内灯光柔和,厨房传来香味,科顿身影忙碌地做着饭,端着盘子放到桌面。
“您现在可真清闲,每日接送还要把饭菜送到房门口。”
手掌撑在白色的桌布上面。“您打算什么时候去酒馆转一转?该处理生意的事了。”
“我正在休假。”菲尔德说。
科顿真想按住先生得了便宜还卖乖的笑脸。“您是在偷懒。”
菲尔德正要把饭菜放到餐盘上,‘吱呀’一声,房门打开。塞维斯从里面走出,他对上菲尔德目光,忍着没有移开。
菲尔德弯起眼睛,向他招手。“过来。”示意塞维斯坐在他身旁的位置,他走过去坐下。
热气腾腾淋满酱汁的牛排被推到塞维斯面前,还有一杯温热的牛奶。
菲尔德举起红酒杯,摇晃暗红的酒液。“走出来也没有那么难,对吗?”
塞维斯点头,撩起耳边的发丝放到耳后。菲尔德的形态很松弛,托住下巴弓着背。
塞维斯却时刻谨记他的话,将脊背挺直,视线努力去直视菲尔德,暴露出他拘谨的态度。
科顿一屁股坐在菲尔德面前,沉默地切割牛排,刀刃划过盘子,发出刺耳的声音。
菲尔德眼珠转动。“别把气氛搞得这么沉闷。”
他像个沉稳的邻家哥哥,贴心地询问道:“愿意讲讲你的事吗?”
塞维斯正在切割牛排,听闻此话动作停下,而后缓慢将牛排放入口中。
“在这座小镇,拉威尔这个姓氏大概无人不知。”
“一个老赌鬼。”菲尔德说:“不过,你已经不用再看见他了。”
又喝了一口红酒,在科顿目光示意下,菲尔德切割牛排放入口中。
“说一说那条疯狗?”
塞维斯下意识握紧刀叉,手臂绷直露出骨骼的形态。
“我与他并不熟悉,是在入学后不久的晚会上撞见他的,在那之后”
塞维斯冷笑,他这副乖顺的样子,做出这副阴冷的表情,意外地改变气质,竟像朵带毒的百合花。
“他似乎把我看成他的东西,享受凌驾在我痛苦之上的快感。”
“真是恶劣。”菲尔德用刀笔直插在牛排上,科顿拿起餐巾擦拭嘴唇,抬眼看向他。
“对付疯狗,拔掉牙齿,剜掉利爪,打断他的骨头,是最好的办法。”
“我可以这么做吗?”塞维斯抬起头:“我不想变得和他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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