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面前堆成了一个小山坡。
章珏目光掠过,快速在这些碎石之间来回扫视。
始终不见任何‘陈工’的尸首,被挖掘出来。
他适才放松,看来那不过是被野鬼假扮的陈工,有些失笑,他怎么会认为陈工会死在这里呢?
没准昨天就只有他一人撞鬼,陈工昨天见不着他人,就独自回去了呢。
章珏打了一个哈欠,既然无事想着回去补个觉。
却发现关明江站在不远处,在他身边的还有罗村长,两人正说些什么,言辞之间面色凝重,很是严肃。
他想着关明江都来了,怎么也是他的领导,都在场了也不好不过去露个面。
“关总、罗村长。”章珏向两人喊了一声早,准备离开,听到远处忽然一阵喧闹。
两辆警车穿过大门,停在了教学楼前,车上下来一群民警,其中一位年龄稍长的警官看了一番后,越过人群朝着章珏他们的位置走来。
站定后,男子介绍他姓徐,问道:“你们中间,是谁报的案?”
关明江:“是我。”
徐警官:“那你在前面走,带我们过去。”
章珏心里慌得很,他觉得现在的情况十分不对劲:“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有警察过来?”
徐警官注意到章珏也跟了上来,问关明江:“他也是目击者?”
“不,是我珏一脸紧张的看向关明江。
徐警官用笔敲了下他用来记录本子,想了下,看向关明江,“可以,反正后面也有事情要问他。”
关明江点头示意章珏跟上。
众人绕过人群,来到学校的东南角,那里正是让章珏后怕的地方。
只不过意外的是,本该是厕所的位置,一如教学楼一般现也地面塌陷,落入巨大的黑洞之中。
粪便的熏臭气息冲天,章珏捂住鼻子凑过去,不忍地看到了下面的景象。
只见陈工双目瞪圆地躺在地洞之中,他的双手双脚扭曲折断,手掌用力掐着泥土,似是临死前还在不断挣扎想要挣脱。
如果只是三四米的高度,底下不过是柔软潮湿的泥土,并不会致其摔死。
真正的致命伤是被门板的边撞击至咽喉,头颈断裂被鲜血呛如喉管窒息而亡。
徐警官瞥了一眼,便知道这人已经死得透透的,他问罗村长:“通知他的家人了没?”
罗村长点头:“一发现就打电话了,陈家人住在镇子上,现在这个点,估计再过会儿就到了。”
洞穴有些深,不得不让人下去动用吊机才将尸体搬运上来。
蛆虫、粪便、尿液遍布在尸体的身上,验尸的警官即便带着口罩和防护衣,已无法阻挡着逼人的浓厚气息。
待到陈家人赶到,哭嚎声顿起。与陈家人同行的,还有刘昊的父亲,刘支书。
陈工的妻子刘月兰是刘支书的堂妹,他们不住在一个村,当初两人的关系也是刘支书介绍的。
刘月兰看到裹尸袋内丈夫惨死的模样,几度受不住地晕厥过去,被家人掐醒。
她抓着徐警官的手发出凄冽的哭喊:“警官求求你,我求求你查清楚我老公怎么死的,他好好一个人,才出来没几天怎么就没了呢……”
徐警官见多了诸如此类的哭诉,工作多年早已练得铁石心肠,他与验尸的同事交换着眼神,顿时了然。
刘月兰瘫坐在地,捶着胸口嚎啕大哭:“哥,陈磊走了,这让我可怎么办!娃儿还在上学,日子以后还怎么过下去啊!”
刘支书一口一口抽着烟陪在刘月兰的身边,任由她将泪水和哀嚎留在他的怀里。
徐警官对于现在的情况大致已经摸清,昨夜的地震牵扯到了土质疏松塌陷,教学楼和其他建筑物都有不同程度的损坏。
成晶集团或许在这里有部分责任,但至多也就是监管不当,无法保障施工方的安全。
他在询问附近人员时,对于章珏的回答有很多困惑,他是在前天夜里与陈磊喝过酒,之后一直待在自己的房间。
作为最后一个与陈磊接触的人,如果现场探明有谋杀嫌疑,那么他将是头号的嫌疑人。
可是,章珏又为什么要对陈磊下手,他的动机是什么?能够从中获得什么利益?
徐警官将目光投向本子上他的笔记,“教学楼”、“塌方”、“章珏”,这三个词联系在一起,更是让现场的一切都扑朔迷离。
对于章珏为什么会出现在教学楼二楼,关明江的理由只是责任人需要了解项目进度提前勘察现场。
一切解释合乎情理,又诡谲难猜。
徐警官合上笔记本,只能待技术人员分析结果后,才能知晓案情的具体走向了。
他对章珏和关明江说:“我们会尽快查明真相,过几天还需要你们配合去警局完成笔录。”
关明江:“能提前告诉我们时间嘛?过几天我们就要准备离开这里了。”
徐警官皱眉看向关明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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