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玛,您就非得跟着儿臣不可?”
尽管自胤礽登基后,出于偶然的契机父子二人互道心意,借了血脉与多年朝夕相对的福,双方的心里亲情爱情占几斤几两重都剖给对方瞧得清清楚楚,然而胤礽始终犹豫不决,因为他太了解自己和康熙了。
他与同他沾及情恋的人,向来与温柔搭不上干系,哪怕他从未真正对生父以外的人动心,纯粹的对奴才的喜爱也够磨得对方苦不堪言。面对能让他最炙最烈、又对他时时宽容退让的康熙,一旦确认了关系,踏进那阳光照不到的领域去触碰盘根错节的纠纷爱丝,他真担心自己干出什么事来。
但是康熙一直想要更多。他需要胤礽如他爱胤礽般爱他,也需要他的宝贝儿子一直需要着他,还需要不惜一切代价除却伤害胤礽外,将胤礽锁在自己身边。他的空寂寥落的爱之旷野上从小到大荒凉了这么多年,胤礽既然以一个异常重要的角色出现,就注定要以多重身份,给这篇干裂的土地铺上春天。
“何须质疑,难道你不如自己曾说过的那样重视阿玛?”
康熙话语里重了几分疑心,胤礽受了怀疑略不快地轻挑眉,又自我控制使面容平和下来。
“阿玛,儿臣天性嗜好凶残,待妻妾或许稍加收敛,然而有幸近距离接触儿臣的男性向来是受尽折磨的。”
当太子时他就从来不喜欢自己拥有的物什被人觊觎,哪怕是他对那物什毫无兴趣甚至讨厌。谁叫从小,所有一切在现在或者将来都是他的呢。
“除了阿玛还有谁能扛受得了你的所有?”康熙提高语调严厉说,“那些不中用的奴才,哪个比得上你的阿玛?”
胤礽瞥了康熙一眼,康熙这话正是他所担心的。奴才或许会求饶或许会寻死,费尽心思躲避灾祸,他阿玛不仅不是那类性子,还铁了心往有关他的祸难上撞。万一他要是过火了然而要是不有所表现,康熙跟他这几天还能睡得好觉?尤其是现在,一切因素已经推他到禁忌又惑乱人心的邪念前,他面对那澎湃地挥过来的激浪,几乎无路可退。
“儿臣先稍加尝试您这几天反悔,还来得及。”
“有什么可尝试的?面对阿玛不用这么麻烦,直接拿起你的鞭子吧。”
胤礽想起自己那条钢鞭不知在怒极时抽到多少王公大臣及糊涂奴才的身上过,觉得用在康熙身上简直是对康熙的一种侮辱。就算要动鞭子,也得挑条崭新的、各方面都无与伦比的……但现在无须考虑,暴欲已经快要挤破胸膛。
他其实很想让康熙在至痛的爱之重负下,主动向他俯首称臣,成为他心安理得据有的所有物,就像是他曾从康熙这里要到过的一切。
此时室内只有他二人私语,奴才识相得躲得远远的。康熙尚且未换下朝服,胤礽攥起朝珠往侧边一拽,收紧的珠链糅陷进柔软的脖颈里,勒住了康熙的呼吸。康熙面部因充血大面积泛红,朝珠硌得他窒息又受痛,本能的抽气轻咳伸手要制止,却在手刚搭上珠链时一犹豫,放了回去。
这信赖和依靠的举动与难受得纠葛的五官让胤礽血管里狂暴的爱恋因子大作,反倒扯得愈重愈厉,直拽得康熙脚步险些踉跄,最后却如松木般执拗地立在原地。康熙的两手抵在胸口攥拳,强忍着拽拉朝珠的本能,深紧的眉下已然递出微哑的沉吟,双眼中透射出些许不安和随之微生的无助。他略扬起头,脆弱尊贵的脖颈全然展露在胤礽面前,如同献祭。
暴欲惊雷般隆隆震响,胤礽只欲激发他更多更重的痛以全爱之汹涌,两眸紧盯他位置不尴不尬的双手,平日那不爱奴才拙手笨脚使事情脱离自身掌控的细眉烦躁地皱起,投落一片阴影。
血管在面庞下齐声跳动,窒息感使眸前阵阵渗黑,鼻息愈来愈急促难安时,骤然松弛的朝珠让康熙猛抽一口气,重获天日般大口大口猝然呼吸,脖颈上一道显眼的深红勒痕,印刻着珠身密集的轮廓。胤礽不等他躬身捂颈咳嗽,挥手扇了他一个耳光,温热胀红的触感伴着清脆的巴掌声倏地在他掌心突响起来。
这一掌力度不小,又正赶上康熙还在气喘的时候,直打得康熙甩过头去仓促地咳叫了一声,半边脸浮肿起来。又一下耳光抽在另半边脸上,康熙只觉头颅犹如随胤礽摆动的球左右滚动,耳侧嗡嗡作响,清晰地感受到两边脸颊随时间缓缓从皮肤上隆起,宛如地平线上浮现的新大陆,灼热灼热地燎烤着他本人和他的尊严。
康熙步履摇晃退后两步,但仍坚持立在胤礽跟前。胤礽拽了他的衣领拉到近处,一膝盖毫不留力地撞在康熙的腹部上,柔软处的一下重击疼得康熙一声尖叫,后退几步虽还用弯曲的膝盖撑站着,却弯下腰扶着自己的腿,本能护着腹部。
胤礽其实钟爱着康熙面对他时每每尽可能轻描淡写的示弱,康熙越试图轻巧描画越涂抹得浓郁深沉,他只是从未和皇父提过。若是康熙知道他天天梦想着以非间接的方式逼他哭,不知会怎么想。见康熙的脸已经明显肿胀,胤礽拽起康熙垂落的辫子牵着头皮引得康熙差不多站直,一拳猛挥上了康熙的脸,揍在正中央。
康熙的这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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