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叔叔他,是不是已经知道了?”
从九点钟开始就不断升空炸开的烟花声热烈地提示着每一个人,这是一年中最为重要的时刻。
新年,本该阖家团圆、辞旧迎新的盛大节日,但覃珏没有回来这边,覃与也并没有去他住的那边。
实际上,自打覃与把他们三个聚在一起把话说开后,他们来这边也一次都没有遇到过覃珏,而覃与也基本不怎么去公司了。
闻铮是不关心,俞期是没概念,但对之前就见过覃珏两面的方顾而言,这种特殊日子父女俩表现得如此冷淡疏远,明显是不对劲的。
覃与被水泡得懒洋洋的,听他问也没睁眼,鼻腔里应了一声:“作为一个关心女儿的父亲,再怎么迟钝也该察觉了。”
更何况洪潜的背刺让伪神对这个世界的掌控力江河日下,那些用以麻痹覃珏认知的力量自然也就支撑不住了。
方顾没说话,他当然知道身为父亲的覃珏在察觉到自己的女儿不是“原装”后的心情,绝不会是像他和闻铮一样的惊喜。
即便是再优秀再理智的公司总裁,在套上父亲这个身份后都绝不可能再维持完美的理智。
“别多想,”湿漉漉的手掌捧住他略有沉色的脸,她那双深棕色的猫儿眼里沁出点安抚的笑意,“比起把气撒在我身上,他更多的是自责和内疚。”
为自己身为父亲却一再失职而羞愧难当,甚至连女儿换了个人都后知后觉。
“你是为她来的,对吗?”
覃与笑着摇头:“我不为任何人而来,方顾,我只是一个想回家的人。”
她并不热衷于当什么拯救者,如果不是被投放到这具身体里,如果不是玩崩剧情需要从剧情男主下手,她绝不会将自己宝贵的时间用在这些无关痛痒的爱恨情仇上。
她所做的一切看似是给“覃与”的助力,实则更多的是为了方便自己在这个世界的行动。无论被禁锢在这个身体这个身份里,是因为女配“覃与”的不甘,还是因为操控着一切的那股力量在惩罚她,她的一切反抗都只是为了自己。
她既不认为自己用了“覃与”的身体就该对她糟糕的人生做出补偿,也不关心自己离开后“覃与”回归会否对自己产生所谓怨怼或感激——
但她很清楚,即便剧情被玩崩,身为剧情里举足轻重的女配势必不可能凭空消失。那么,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原主回来。
所以在覃珏红着眼睛问她时,她也像上个世界里对着覃家夫妇说的一样:她会回来的。
无论回来的那个“覃与”是觉醒前的还是觉醒后的,在剧情被玩崩的世界里,她也不会再被剧情裹挟,走上女配的路。
即便她仍懵懂天真,她身边的家人朋友这次也一定会耐心地教她,帮助她走上正轨。
“我不会成为你的拦路石。”方顾抵住她额头,按住心里的酸涩,心里默默说道。
……
覃与和方顾从楼上下来时,餐厅里的饭菜已经摆了满满一桌。
闻铮正在倒酒,而不知什么时候回来的俞期还在整理餐桌最中间的鲜花。
即便是嗅觉退化,她也能从面前这精心准备的一切里感受到他们芬芳的爱意。
新旧交替的凌晨,四个酒杯碰出清脆的响,覃与扫过左手边清隽文雅的方顾,正对面漂亮羞涩的俞期,再到右手边英俊矜贵的闻铮,弯眼开口:“新年快乐!”
三巡过后,酒酣耳热。
酒量最差的俞期已经双颊绯红,眼波迷离地撑着脸呆呆地看着对面的覃与,时不时眨眼抿出个笑。
闻铮扣子解了两颗,领口往下迤逦出影影绰绰的诱人起伏,他托着酒杯缓慢地转着,幽邃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覃与,时不时抿一口酒,在薄唇上留下靡艳的润。
方顾沾酒少,今天倒是很给面子地喝了好几杯,表情还是淡淡,但眼尾的红泄露出了他的微醺。
红艳艳的新鲜草莓本该是清甜的果香,此刻入口却寡淡如水。适才喝进去的酒没有在嘴里留下任何回味,但酒精却已经开始在身体里发挥作用。
闻铮撑着她椅子吻过来时,她第二颗草莓才刚刚送到嘴里。
丰沛的汁水在唇齿的交缠中爆开,分食完一颗草莓的闻铮微微喘息着托着她的脸,舌尖舔过她嘴角溢出的汁液,幽邃的眸底蕴起危险的风暴:“好甜。”
她还没平复呼吸,另一侧桌面又撑过来一只手,属于方顾的声音响起:“我也想尝尝。”
那只握手术刀的手从果盘里拈起红艳草莓时有种说不出来的色气,覃与盯着他眼尾薄红地叼住那颗草莓凑近,脑袋里突然浮现出了“活色生香”四个字。
微凉的汁液随着草莓被哺入滋润了她被酒意蒸腾的渴与热,那只带着凉意的手指顺着她面颊插入她耳后头发,另一边的耳朵则被闻铮语气泛酸地衔在唇间轻轻咬着:“就那么喜欢他的吻吗?”
覃与痒得瑟缩了一下,咽下嘴里变热的浆汁,下一刻就被闻铮抱坐到腿上,吻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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