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蔚在一种特别难受的状态下醒来。喉咙渴得快冒烟,眼睛又干又涩,嘴角酸痛不说,从下巴到胸口的皮肤有种莫名的紧绷感,像是糊了一层胶水干涸后的状态,让他颇感不适。他揉着胀痛的额角坐起身来,遍身肌肉的酸痛却差点刺激得他软倒下去,可下一秒,被子滑落露出的赤裸胸膛让他凝住了视线。还没消肿的殷红乳珠,以及胸口还没淡褪的指痕。某些破碎的画面闪映在他脑中,夹杂着含混在鼻音里近乎呢喃呓语般的低低哭求。他瞳孔骤缩,猛地掀开被子。凌乱的床褥皱皱巴巴,干涸的精斑在深灰色上尤为显眼,床面、被套甚至是赤裸的大腿皮肤上,仿佛在看到“罪证”的那一秒,昨晚梦境里的片段便不受控制地在他脑袋里闪现。关于他是如何笨拙地揉弄着自己胸口,捻掐着自己的乳尖,圈握着自己的性器,从生涩到熟练地一遍遍套弄……“哈……姐姐……”口腔里似乎还残留着她手指搅弄的触感,他透过眼里迷蒙的水光看着她,舌头卖力地讨好着、舔舐着……目之所及的种种无一不在向他印证着昨晚的荒诞并非梦境。他是真的,当着姐姐的面,做了那么多不堪的事……“呜……”他将被子一把拉过头顶,整个人都窝进黑漆漆的环境里,砰砰跳动的心脏里有内心隐秘被暴露的羞窘与惊恐,更多的却是窃喜。姐姐她,并没有拒绝他。他伸手,因为兴奋微微颤抖的指尖轻抚着自己的嘴唇,泛着水色的眼氤出潮湿又热切的雾气,赤裸的身体微微蜷起,贴着床面磨蹭出细弱黏腻的喘息。“男朋友算什么……哈~姐姐是属于我的……”他咬住指骨,断断续续地呢喃出自己内心深处压抑着的黑色想法,被欲望淬得发亮的眼睛在快感堆积到临界点后发出一声重喘,眸底的光亮瞬间溃散成无数萤火消散。本就气味混杂的被子里又添上了一股淡淡的麝香,剧烈起伏的下腹清晰地感受到了床单反馈过来的濡湿。“姐姐只能属于我……”……“最近是遇到什么好事了吗?”安静的病房里,靠坐在床头的女人看着床边低头削苹果的儿子,忍不住轻声问道。“嗯?”胥燃抬头,对上女人那双和自己如出一辙的褐色眸子,“为什么这么问?”“最近的表情,”女人点了点自己嘴角,眼底一片温柔,“看起来很轻松。”想到覃与,胥燃露出个笑,也没打算瞒:“我交了女朋友。”
女人愣了愣,也笑起来:“那肯定是个非常好的姑娘。”那双饱经病痛折磨依旧温柔的眼睛,在见着儿子含笑低头继续削苹果后,露出一丝脆弱和悲伤。她的小燃多好,可惜,要背负着她这么沉重的包袱艰难前行。如果不是她拖后腿,她大概也会像所有母亲一样,对着自己刚谈恋爱的儿子刨根问底,或揶揄或打趣,甚至好奇地想要去见一见对方。可现在,她形销骨立,嘴里嚼着汁水充沛的苹果,但因为长期输液吃药她的舌头已经苦得尝不出半点甜味了。……“覃与学姐的骑术原来也这么好吗?”“是啊,简直太帅了!”“可惜了,骑术课的名额一向紧俏,不然还真想亲自去现场看看学姐的英姿呢,哎。”“论坛上已经有好多求射箭课和马术课名额转让的帖子,哼,前两天还有好几个人过来问我要不要转让自己射箭课的名额呢,打的什么主意我还不知道吗?”侧脸贴在课桌上补觉的人在捕捉到“覃与”这个名字后,游散的意识迅速凝聚。迟蔚坐直身,略显迷蒙的视线看向右前方坐在一起讨论的两个女生,脸颊因为长时间压在课桌上红了一片,配合着他微卷的发尾,有种莫名的呆萌感。姐姐。他又有好几天没有见到她了。那些激情上头张牙舞爪伸出潘多拉魔盒的黑色触手在接连几天见不到关键那人后又蔫耷耷地缩了回去,他像是一株失去水分的藤蔓,变得干瘪没有精神。好想见她啊。可是她不回家,学校里更是行踪不定,他根本没办法根据她的课表找到她,甚至是之前她和白薇一起出入的酒吧会所,他都堵不到她的人。每想起她一次,身体里就不受控制地泛起那些酥麻瘙痒,像是犯瘾般无从缓解,愈演愈烈。她不回家会在哪里呢?在那个所谓的男朋友那里吗?她们会做什么呢?没有别人打扰的私密空间里,一定不是亲吻额头这种程度吧。那,会做到哪种程度呢?他近乎自虐般想象着。不行,好想见她。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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