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示弱,“我们在一条船上,他要让我下地狱,我他妈也会拉着你一起。”
约翰这次反而真的笑起来,像是满不在意,又像是自暴自弃。
费迪南德整了整衣服,展示出一副想走的架势,说道,“那就等威廉给下一步的指示了。安全起见,咱们的生意也还是多停一段时间吧。我先回了,有新进展我再通知你们,有问题我们随时联系。”
约翰点了点头,布兰登却挽留道,“这么着急干嘛,留下来玩两把再走呗。”
费迪南德起身,给了个旁人再无法干涉的理由,“不好意思,有美人相约。”
布兰登嘿嘿一笑,“那还是不打扰你的好事了。”
然而费迪南德却像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对着低头抽烟的约翰说,“有件有趣的事情忘了说了,威廉似乎觉得我有点像……安吉尔·布里托。还一直问我来着。”
这个名字一跳出来,除了布兰登反应平平,约翰和他身后的麦克同时紧紧盯住了费迪南德。虽然约翰的眼神更像是失去了焦点。
他皱着眉低声重复道,“……安吉尔·布里托?”
“他说起来的时候我也纳闷,我跟他很像?他还摸了摸我的右手手腕,好像是在试探,”说着费迪南德就亮出了没有瑕疵的手腕,脸上满是不解,“我听迪亚哥说那时候安吉尔总是跟着你们,想必你对他也很熟悉。你觉得呢?”
费迪南德看着约翰神色里难得的一点慌乱,心中生出淡淡的快意,只是那快意更是一条裂开的缝,从缝隙里看去,就是铺天盖地的恨意与杀意。而表面上,费迪南德依旧面如春风。
许久,约翰才又低下头,说道,“他跟你开玩笑而已。”
费迪南德微微一笑,边朝着门口走去边说,“那再见了,先生们。”
“你送费迪南德出门。”约翰对着麦克嘱咐道。
麦克就领着费迪南德出去了。屋子里只剩下约翰和布兰登。
布兰登喝光了酒杯里的威士忌,朝着又抽出一根烟的约翰说道,“怎么,你很在意这个安吉尔?”
“关你屁事。”言语间约翰已经难掩烦躁与怒意。
布兰登也是不甘示弱,“你他妈能不能好好说话!真是操了!你就会冲我发脾气,是我扣了你的货,还是我他妈不拿你当兄弟?”
约翰抬头朝布兰登看了一眼。也就是那一眼,忽然叫布兰登的气势全卸了下来,让他这一晚被输赌的郁气冲昏的头脑登时清醒了不少。
那眼神简直让布兰登后背发寒。
“滚,别让我说第二次。”
布兰登也看出来约翰处于暴怒的边缘,拿了衣服就小声地骂骂咧咧着出了门。
等麦克返回时,已经有侍应生走过来告诉他布兰登离开的消息。而等他走到贵宾室的门口,就听见里面噼里啪啦的摔打声。
麦克收回了抬起敲门的手,沉默地守在了门外。
他想起威廉离开红巾帮那天的暴雨,想起在野牛造船厂的大门外站了一夜的约翰。
还有威廉在那之前叮嘱自己的话。
“我要走了,麦克。我是个混蛋,我不配当头领。我背信弃义了,我守不了红巾帮,也不能再陪着约翰了。你是个好孩子,麦克,当年我把你救出来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不仅有能力,你对红巾帮、对约翰,一直都非常忠诚。所以,我最好的兄弟约翰,以后我就把他交给你照顾了。你守着他,让他好好的,知道吗?这就算是我作为红巾帮头领,下达的最后一项指令。”
屋里的动静停了,麦克却没有动。
他这个从来不吸烟的人忽然也想吸一口,而且要浓烈至极的那种。
印象里,麦克和威廉说过的话十个指头都能数得过来。他一向不善言辞。
可有句话他憋在心里很久了。他一直想对威廉说。
威廉,我尽力了,可我还是没能做到。因为自从你离开,约翰他就再不会过得好了。
麦克等了一根烟的功夫,敲了门。好几秒后,门里才传来约翰喊他的声音。
一开门,麦克闻到了烟草味中混杂的一丝血腥味。他关上门,立即打量起一片狼藉的房间,以及身处其中的约翰。此刻约翰正闭眼靠坐在沙发上,任由鲜血从手上划破的伤口处滴落在地。
约翰懒懒地睁开眼又闭上,“倒是忘了你还在。我还以为人都他妈走光了。”
麦克没接话,只是快步绕过地上四散的碎片和障碍,将柜子里的生理盐水和纱布等医疗用品拿出来,然后坐在约翰身旁,小心抬起他受伤的那只手。
约翰不耐烦地一甩手。一滴血溅在了麦克的脸上。
“滚出去,用不着你。”
麦克凑近约翰,为了够到他的手,干脆半跪下来。麦克轻轻握住约翰的手腕说,“处理完我就走。”
约翰闭着眼,没再动。或许是疲惫让他不想再计较。
屋子里很静,静得只剩下麦克处理伤口的动静。地上满地狼藉,屋内无人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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