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白亦然作出反应,傅成渊便两眼一黑往前栽倒。高大勇猛的男性躯体笔直地朝自己压下来,白亦然小手撑着男人胸膛,吃力地抵抗。喂,姓傅的,你别借着酒劲儿耍酒疯,我知道你是装的。一个两个都这样,我真的要生气了!老虎不发威,就当他是病猫吗?啊白亦然没抗住对方一米九五的大个头,被轻松压倒。昏迷摔倒的前一秒傅成渊还有些许神智,掌心包住少年的后脑勺,这才没让白亦然的脑袋磕伤。但很快,他就瘫在白亦然的身体上不动弹了,呼吸逐渐变得沉稳。浴室的地面湿滑冰冷,白亦然两条细嫩白皙的美腿一直扑腾。傅成渊,你别装,给我起来!身体以这种不雅观的姿势上下叠加,白亦然没力气了也要暗骂一句,死酒鬼。之前他主动示好,傅成渊理都不理他,现在弄这出又是个什么意思?白亦然揪着男人的耳垂使劲掐,确认对方真的毫无反应,才肯相信他是真的醉晕了。两分钟后,白亦然恢复了些力气,十分狼狈地从男人身下慢慢蛄蛹出来。他站起来后对准男人的小腿踢一脚,你自个躺着吧,我可不管你。冻他一晚上,就当是给个教训,看他下次还敢不敢私自闯进自己屋里发酒疯。美美地泡完澡,白亦然换上睡衣爬上床。次日,司机送他去学校。傅成渊清晨九点钟自然醒,毫不意外地打了个喷嚏,冻感冒了。狠心的白亦然连个毛毯都没舍得给他盖,夜间不到六摄氏度的体感温度,还趴在地上睡,饶是再强壮的硬汉也扛不住。奇怪,我怎么到这儿来了,昨天回来之后我都干了什么?傅成渊喝断片,记忆模糊。他认出这不是自己的房间,没有多想便返回到自己的住处。下午五点钟,陆震提前下班,在班级门口等待白亦然放学。陆震把车停靠在学校东门,从班级出来需要绕着学校步行一小段路程。白亦然穿着干净的校服,青春有朝气,黑色名牌书包被陆震单拎在左肩挂着。他们走在篮球场的围网外面,有说有笑,运动鞋和皮鞋并齐同行,久违地一块散步。灿金色的夕阳打在身上,一高一矮的背影格外温馨。陆叔叔,你好久没有陪我这样闲下心来散散步了。白亦然两手背在身后,一走一蹦的。
这么一说陆震也反应过来,自己这几年忙于公司事务,基本上早出晚归,确实很少有闲暇的时候陪伴白亦然。他张开五指,牵起白亦然的手攥紧,等然然毕业后进公司实习,我们就可以每天都见面。白亦然笑容停顿,看向别处,那陆叔叔准备给我安排什么职位呀?然然给我当助理好不好?这样我时时刻刻都能看到你。毕业后的人生,陆震给他规划的明明白白,集团内部我来管理,然然不需要cao心什么,你只要陪在我身边,开开心心的就够了。比起金钱、权力、名声荣誉,白亦然阳光开朗的笑容对陆震来讲,更加弥足珍贵。这世间的纷扰和苦难,名利场上的尔虞我诈,陆震希望白亦然永远不要体会到。他只需要活得开心快乐,永远保持一颗无所畏惧的赤诚之心。白亦然生来就是豪门小少爷,而陆震要他永远高高在上,不入世俗,受万人敬仰。可这些心里话,陆震从未对白亦然提起过。他希望用实际行动去证明自己拿得出手的爱,等待着白亦然一天天长大,让这份爱意随着时间生根发芽。不求对方能回馈给他同等分量的感情,但求白亦然可以一辈子陪他左右。但很可惜,白亦然在察觉到陆震的爱之前,先戳破了陆震的秘密。陆震自愿抚养白亦然的初衷,是为了得到白家的遗产。至此,男人十年来所有的温柔爱护都掺杂了一半的谎言跟利用。微风拂过白亦然的脸颊,在他心里划了一刀,陆叔叔,我不想做你的助理。陆震目视前方,眼中含笑,那然然毕业后想做什么?我要做你的老板。白亦然扭头看向男人,目光灼热,坚韧而勇敢,我不要一人之下的位置。你不是教过我吗,要争,就要争第一。凝视着少年如星光大海般璀璨的眼眸,陆震忍不住笑了,笑得明目张胆,恣意潇洒。陆震停下脚步,一手拎着书包。另一只手掐住白亦然的脖颈,将他压在篮球场的围网上。然然这是要踩到我头上,做我的主子?单凭声音,听不出男人的喜怒。白亦然不卑不亢,纤长的睫羽轻轻眨动,怎么了,不行吗?陆震笑意更深,宠溺地点头说了声行,接着就和白亦然十指相扣,顺势把少年的手举高一些,压在围网上扣紧。这里是学校,周围都有监控的。白亦然担心他们接吻会被拍到。说到底,陆震名义上还是他的监护人,传出闲话不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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