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
孟乘渊拉下铁门关店後,裴晚曦和他借了手机,给薛景屹拨了通电话。
对头的男人很着急,一确定是她,就噼哩啪啦问了一大串。
晚曦?喂?你有在听吗?
「你走後没多久,我学生发生了一些事,情况紧急,我马上就赶过去了,走得匆忙忘了拿包,我手机放在里面。」
孟乘渊的事太复杂,又和不正派的人沾边,为免多生事端,裴晚曦选择说一半瞒一半。
薛景屹听完沉默很久,裴晚曦猜他大概生气了,毕竟她无预警扔下他一个人和她酒醉的闺蜜,这实在不是一个好未婚妻会做的事情。
「薛先生,不要生薛太太的气啦——」於是她夹着声撒娇,用那经理对她的称呼。
薛景屹安静片晌,叹了口气,语气温和几分,那薛太太要记住不管发生什麽事,都要告诉薛先生,给我一个帮助你的机会,好不好?
不然薛先生会难过的,感觉你娶我这个老公,什麽用都没有。
「娶?」裴晚曦笑,看向左手无名指的红宝石戒指,搭着她红se的指甲油,很是般配,「那你应该叫我裴太太。」
薛景屹失笑,那请问明天裴太太明天几点要来找裴先生?
「大概早上十——」
话音在男人将面端到她面前的那刻戛然而止。
裴晚曦抬起头,孟乘渊正低着头,用纸巾擦拭着筷子。
耳边传出电话浅浅的杂音,一瞬间,她心跳得飞快。
她看着眼前垂着头的男人,同时也看见,在另一处等待她回答的薛景屹。
裴晚曦,你不可以这样。
薛景屹在这几年为你付出了那麽多,你不可以再伤害他了。
她在心里警告自己,思绪却从电话尽数转移到眼前的男人上。
因为要伪装店内没有人,孟乘渊关掉店内的灯光,只留下一盏很低瓦数的灯。
微弱的灯光映在他的眉眼、耳尖、唇瓣,面容一片晦暗,他几乎整身浸在黑暗里,裴晚曦看不清。
裴太太,在不在呀?是不是看电视看入迷了?薛景屹的声音又传来。
孟乘渊伸手,将擦乾净的筷子搭在她的碗上。
当目光划过她左手无名指,他身子一顿,转过身,就像刻意躲避,大步走进後门外的小厨房,一个y暗cha0sh的巷子里。
裴晚曦眼一晃,赶紧朝电话道:「没事,景屹,我要吃面了,明天见。」
挂掉电话,她朝孟乘渊的方向走去。
很自然,彷佛本就应该如此。
孟乘渊正蹲在墙角,手里捧着一小碗面,後背靠着满是裂痕和苔藓的水泥墙。
「进来吃吧。」
裴晚曦语落,男人的耳朵耸了下,从巷底望向她,嘴里还塞着口面。
他的眸子一闪,亮晶晶的,b他头上的月亮还漂亮。
两人在小方桌前吃着面,孟乘渊手机响了。
裴晚曦看向他,似乎为了让她能与他保持交流,孟乘渊按下扩音後把萤幕切回备忘录,上面是他们刚才的对话。
摩西摩西,哑巴,记得吃药啊。
那个哑巴的老师啊,记得监督哑巴吃药喔,药在收银台下的第三个柜子里,有绿se红se胶囊。
方泰锡的声音从手机传出,在黑暗寂静的空间里回荡,甚是清晰。
「药?你生病了吗?」裴晚曦疑惑地问。
孟乘渊从碗里抬起头,朝她笑了笑。
他拿起手机输字,再给她看:背上的伤口发炎了。
是他治嗓子的药,他再不吃,连老师两个字都说不了了。
裴晚曦刚看完孟乘渊打的字,方泰锡的声音又响起。
孟乘渊悬在空中的胳膊一顿,脸颊在昏光下以r0u眼可见的速度红了。
瞧他窘迫的表情,裴晚曦挑眉,「是不是突然後悔开扩音了?」
孟乘渊缓慢收回手,双手捧着手机,低下头。
他抿住下唇,耳尖红红的,很是真挚地点了点头,跟只小兔子似的。
裴晚曦无奈一笑,继续吃起面。
等她吃完,孟乘渊已经去储藏室清点货品。她把碗筷收进小厨房,倒了杯水,再按照方泰锡说的,找出那包有红se绿se胶囊的药,一同拿着走向孟乘渊。
「该吃药了。」
孟乘渊闻声,扭头看向她。
储藏室也只开了盏很暗的h灯,裴晚曦说不出男人此刻是什麽表情,只看见他的眼眶在一瞬间红了。
她猜想以前和他交往时,她也是这样让他吃药的。
内心纷乱起来,裴晚曦回避他的注视,将药和水递给他。
「你的喉咙是怎麽弄伤的?」看着孟乘渊将药一口气吞下,裴晚曦问。
想起他刚骗了她,她目光微凝,「不许骗我。」
打字太长了。
孟乘渊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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