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开。”顾青岸一个字都不想多说。
在同龄人孩子都能打酱油的年纪,他终于半推半就地失去了他的童子身——体验糟糕得令人发指,对象也是难以言喻。
……他被还没及冠的小崽子操得神志不清地丢了,还两次。顾青岸抬手遮住眼睛,简直是不堪回首。
而罪魁祸首静默了片刻,才依依不舍地从他里面撤了出去。离开时肠肉挽留似的一夹,弄得洛饮川轻嘶了一声。
“……师兄。”洛饮川小心翼翼地拱他。
顾青岸不知道这小家伙还有什么脸跟他装可怜,可是……好罢,他吃这一套。
“去洗干净,然后明天留在营地歇息……老李头他们问起,就说我伤口裂了,”顾青岸无力道,“明天你不会想去打仗的。我也不去。”
“哦……”
得知顾青岸一上午没出帐篷的秦溯溪非常担心。
洛饮川按照师兄的吩咐,老老实实地告诉溯溪先生师兄是伤口裂了,结果秦溯溪听完,毫不犹豫地往顾青岸的帐篷走去。
“他那伤还是我给包的,伤成什么样我不清楚?”秦溯溪眉头紧锁,肉眼可见地急了,“你师兄意识清不清醒?出血么?有没有发热?”
“溯溪先生……”洛饮川支支吾吾,眼见着秦溯溪就要走到帐篷了,他心一横,几乎要坦白出来,“师兄他其实……”
“好得很,就是行走不便,怕到战场去跑不脱。”听见动静的顾青岸掀开帘帐,看似好端端地现身了。
秦溯溪上下打量他一番,方才松了口气:“你这……吓我一跳。究竟是怎么回事?”
顾青岸一眼就瞧见好友手里还抓着两瓶麻沸散,也不知是情急之下随手拿的还是没来得及放。他笑了笑,招呼秦溯溪:“进来说话。”
营帐内,昨夜搞得乌七八糟的被褥已经换掉了。秦溯溪径直走进去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下,也未觉得有何不对……直到顾青岸姿态别扭地从帐篷门口走回来。
他的中衣也没有系紧,好死不死在这时滑开来,教秦溯溪清清楚楚地看见了那处刺眼的红印。
“……”
秦溯溪一时语塞。
人不能,至少不应该……这种时候还有心情干这档子事儿?!
还是在营地帐篷里!也不知道昨天晚上有没有人听见,再退一步,就算没有吵人清梦,这两兄弟就没有考虑过他可能会突然回来吗?!
顾青岸看着好友发青的脸色,便知道他已经看明白了。他轻咳一声:“溯溪?来都来了,有缓解肌肉酸痛的方子么?”
“……”秦溯溪抹了一把脸,“忍着,至多三日便好了。你们……完事之后洗过了罢?”
“那是自然。”
“那处不红不肿不出血?……小洛我没说你,顾青岸说话。”
“……这我又看不见,倒是觉得有些热痛。”
“妈……”秦溯溪深吸了一口气,“待会儿给你拿点消肿的药膏来自己涂。这几日别出去了,知道的知道是你把你师弟睡了,不知道的一看还以为你被轮了一晚上。”
洛饮川被这段直白的抱怨搞得小脸一红,顾青岸揉了一把师弟,神色如常地回敬:“保持住你文化人的形象,千岛长歌得意弟子。”
“呵。”秦溯溪冷笑一声。
洛饮川畅快淋漓地疯了一晚上,而后自食后果,接下来的几日都得自己去战场。
形势越发紧迫。短时间内集结的唐军本就不多,一月消耗下来,已至强弩之末。
没有师兄在场,洛饮川反倒没了后顾之忧,拼杀起来凶狠得连蛮兵的战狼都会呜呜叫着退却。他知道师兄在营地里,很安全,便不必再分心去找师兄的影子,一心扑在战斗上。
可是于事无补。
城门是日暮时分被攻破的。如血的残阳挂在天边,天地皆红。近日没有雨或雪,城门边的地面却是泥泞的,将士们的热血一蓬又一蓬地浇在地上,在这片他们深爱的土地上留下抹不去的痕迹。
这一年腊月过半,洛阳失守。
狼牙军涌入洛阳城,清洗城中势力。降者拉拢,不降者格杀;洛饮川和义军残部且战且退,最后留守城西,掩护安西节度使转移。
洛阳守不住,就守潼关。他们早已做好了这样的准备。
可是谁也没有料到,安禄山清算完城中反抗者后,准确地报出了义军营地所在的位置,下令清剿这些蝼蚁——他这口气憋了很久了。这伙义军数量不多,力量却不小,早在战中,他就不堪其扰,又不能将攻城之计搁置去打一个小小的、不知藏在何处的营地;直到现在洛阳被他收入囊中,还没等他下令寻找,就有人向他报告了营地的位置。
得来全不费工夫。
“营地回不去了,我们被卖了,”老李头沉着脸宣布,“全都撤走,不要再回去。我们去潼关!”
这一声宛如平地惊雷,震得洛饮川不可置信地侧头!
“你说什么?什么不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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