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花的最少,还有二百五花了一万呢,我一听这还得了,正好教育局局长那老婆也爱打麻将,跟我一哥们儿关系好,我就花了俩钱儿,把这俩人凑了一桌,嘿嘿嘿”
结果就是可想而知,局长老婆脸白着进,绿着出,听说第二天主任就被停职检查,以前替别人办的事儿都被查了出来。
段昭也跟着他笑,“你这是运气好。”
“谁说不是呢,正愁没法子整他呢,”楼睿吸了口烟起来洗漱,“你是不在烧烤店,听着声儿像,你别回了,中午接上段恨岩一块儿吃个饭。”
“不行,我买了菜”
“那就让王叔一炒,来来回回跑累不累,挂了,一会儿见。”
段昭挂了电话,帮着后厨忙了一会儿,瞅着时间把段恨岩接回来,楼睿也跟她前后脚到了,在外面塑料凳上一坐,大爷一样等着上菜。
段恨岩把自己的饭端上桌后就埋着头吃,楼睿踢了踢他凳子,“小子,我的呢?”
段恨岩头也没抬,“自己端。”
楼睿给气笑了,拿一根手指头戳着段恨岩脑门儿,“狗咬吕洞宾啊,你姐都不敢这么跟我说话。”
“别碰我。”段恨岩瞪着他,小脸儿绷得紧紧的。
楼睿以前没怎么认真看过段恨岩,乍一看俩人挺像的,其实细看起来只有下半张脸和段昭像,段昭是纯,这小子长相倒有点妖气,尤其是睫毛,浓得跟涂了睫毛膏似的,眼头尖尖的,眼尾有点儿下垂,那眼睛整体,跟他麻将馆门口养的那狗给人的感觉一样,湿漉漉的。
“怎么不吃啊岩岩,”段昭把菜都端上桌,一碗米饭推到楼睿面前,“懒死你。”
楼睿嘿嘿一笑,继续逗段恨岩,“你今儿没见着那小胖子吧,哥哥我给你处理的,神不知鬼不觉地,来,说两句好听的。”
段昭皱着眉,“你跟他说这些干什么?”
楼睿故作夸张,“对呀,万一这小子嘴不牢给我说出去,我不完蛋啦?”
段恨岩面无表情地说,“我才没那么笨。”
他打能记事儿起,段昭身边儿最显眼的就俩人,就是岳牧云和面前这个楼睿。相比楼睿,岳牧云当然对他好多了,做饭又好吃,人又好说话,除了他妈让人不太舒服以外,他挑不出什么毛病。
那时候段恨岩还不知道,楼睿是他第一个男人,是跟他纠缠很久的人。
段昭闭关了几天,干脆连烧烤店也请了假没去,每个月能不能拿五百块补助,就看这次考试了。
明天就是入学日期,段昭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在心里算了算最近的开销,没有超出才放下心,好在那个烧烤店夏天一过去就会改成早餐店,她也不必面临失业的危险,有时候真得佩服楼睿他爸的商业头脑,活该人家挣钱。
考试当天,段昭就觉得头昏昏沉沉的,考英语的时候差点儿睡着,刚开学她还不是很适应,听着班上同学乐呵呵地聊暑假去哪儿旅游,看了什么电视剧,她只能偷偷地把手凑在鼻子下头闻,闻闻有没有油烟味儿。
她是想过回学校以后有人会对她冷嘲热讽,毕竟她平时也没给过谁好脸色,但段昭死活也想不到放学被人堵在小巷子里这事儿能发生在她身上。
段昭着急去烧烤店上班,虽然已经九月了,晚上生意还是意外的不错,前几天考试的成绩下来了,没有意外地名列前茅,补助金的名额也顺利拿到手了。
小地方有好也有坏,好是她一童工在这儿干了这么久,大家都很照顾她,坏处就是人多嘴杂,一人一口唾沫就能淹死你。
段昭最讨厌这样的,所以她拼了命地要上大学,要离开,二零一一年的西北某小县城里,一个女孩发誓,以后要过上能把流言蜚语扔在脑后的生活。
烧烤店和她的学校是相反方向,晚自习结束已经八点,天刚微微擦黑,走到一片厂房后面的时候有人叫住段昭,她回头看,是李彤,十几岁的男生女生,受非主流文化影响,以叛逆出格为荣,自然看不起段昭这种优等生。
“唉,有些人真是命好,死了爹妈就能拿补助,我们想拿还没资格呢。”说话的正是李彤,段昭最烦她,就是她经常阴阳怪气儿,既幼稚又无聊。
“就是就是,”李彤的小跟班符合她,“你要那么多钱干什么?”
段昭懒得跟她们废话,侧着身子就想过去,另一个小跟班用身子挡着她,“干嘛去,彤姐话还没说完呢。”
“走开。”
段昭冷着脸,李彤还是趾高气昂的看着她,恨不得从眼睛里飞出两只爪子,把段昭那张面具给抓烂,看看她惊慌失措、痛哭流涕的样子。
“你说就你长的这样,怎么那么多人都喜欢你啊?老师,同学,都围着你转,”李彤往嘴里扔了颗泡泡糖,“哼,狐狸精!”
李彤听她妈说,漂亮的女人都是狐狸精,这已经是她能想到最具侮辱性的词汇来骂段昭,似乎只有将段昭物化妖化才能羞辱到她,“你是狐狸精,你妈也是狐狸精,所以你爸才找野狐狸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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