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离的很近，仿佛没有注意到他的目光，继续专心地擦拭着那个渗血的齿印。
冷调的眉眼，连睫毛都是淡金色的，容易让人高估她的年龄，但是如果仔细去看，那双狭长的眼睛下面却是半张略显幼态的短脸。下颌虽尖，颊侧还有着明显圆润的弧度。
明明还是个孩子。
莲收回视线，在心里叹了口气。虽然他自己再清楚不过，孩子的年龄和外表并不意味着相等的阅历，然而姬野奈奈美所表现出的好奇和固执却的确是相当孩子气的，这又和她冷淡的神情以及出格的言语形成了鲜明对比。
好违和，好奇怪，感觉会有些难缠。他再次感慨道。
下一秒他就体验到了这种难缠。
“加藤前辈好瘦，为什么要这么瘦？”
他的眼角抽了抽。
痩是一种身体表征状态，是需要原因的吗？
不过他也的确有自己的原因。虽然难以启齿，但是怀着最初的目的，加藤带着点恶劣意味地开口，
“瘦……瘦一点，比较适合被压……压在下面……进入……”
他盯着姬野，仔细地观察着她接下来的反应。
“还适合被……捆起来……绑起来。”
女孩的目光又在他身上逡巡了一下，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继续擦拭着伤口。
加藤又盯了她一会儿，缓缓蹙起眉。
他还没来得及出声，就被那块毛巾又按上了破皮的胸口。
“嘶……！轻点你轻……轻点……！”
“和刚才的力度一样，伤口也没有更严重，前辈为什么会感觉更痛？”灰眼睛抬起来，看了他一眼。
莲的耳根泛了点红。
“因为很、很敏感……所以会更……更痛。”
姬野抬起毛巾，又看了看，面前两片单薄的乳肉上遍布着青紫的指痕，乳尖红肿，像是被“特殊关照”了一样，比哺乳期被踩奶过度的狐狸都要狼狈。
她眨眨眼，平静的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好奇，“加藤前辈的胸部，为什么有这么多伤？”
“有的人喜欢揉、揉那里又捏又咬”莲的声音带上了一点苦涩。
他把头偏到一边，嘴唇在鬓发的遮掩下细细哆嗦着，
“很过分变态”
温热的触感移到了腰腹，钝痛在按压下泛起，他低低地痛呼一声。
“加藤前辈的腰侧也有很多指印，为什么？”女孩收了点力道。
“因为”
莲深吸了一口气。本来这些问题是相当冒犯人的，然而姬野的语气过于平淡，声音清脆得像鲜苹果，他生不起气来，又想起了这位善后人对自己的描述。
没有感情和感觉吗？莲扭回头，审视着那张稚嫩的脸，看不出什么波动。
他之前没有讨论这些事的机会，更不用说对象还是一个毫无狎昵的人。也许不管是为了解压，还是诉苦，这都是一个可以考虑的事情。
他把那口气叹出来，手背抬起，遮住了眼睛。
“因为会从后、后面进来”
“会握住我的腰所以有指、指印。”
女孩的动作顿了顿，
“从后面进来的话，不就看不见加藤前辈的脸了吗？”
加藤皱了皱眉，无奈地解释，
“你还、还小不懂做那种事情的时候，不一定要看看见脸“
“他们从后面还会扯、扯我的头发或者把我按、按在枕头里”
他的嗓子有点发干，用力地吞咽了一口，声音苦涩，
“叫、叫都叫不出来”
“很过分啊”
可能是因为说给别人听的话，会有不一样的效果。即使早就已经习惯，加藤莲却突然感到一些委屈。他抿起嘴，把眼睛藏在手背后，痛苦地瑟缩了一下。
姬野思考了一会儿，抬起头。青年修长的手遮住了大半张脸，她左看看，右看看，突然开口，
“但这不是很可惜吗？”
他愣了一下，把手背往上移了移，只露出半只黑眼睛，疑惑地打量着女孩，
“可、可惜？”
女孩把毛巾放下，拿过碘酒和棉球，一边消毒，一边陈述着，
“加藤前辈的脸很好看，看不到的话会很可惜；加藤前辈的黑头发很好看，被扯坏了会很可惜；加藤前辈的声音很好听，被埋在枕头里会很可惜。”
“很可惜。”她看了看青年露出来的半点瞳仁，又重复了一遍。
莲顿时浑身僵直。
他把手拿开，盯着姬野看了一会儿，又缓缓放松了身体，靠在床头。
“所以说啊你真的果然什么都、都不懂”
“完全就是个小孩子嘛”莲盯着天花板上的壁画纹路，喃喃自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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