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光明与希望（2 / 3）

来那盆桔梗花从一开始就是我种的，是我刚刚怀孕的时候亲手种下的，当年是我亲手把这些照片埋进去的，而我和你国中在大众面前的接吻，我居然真就以为和你谈了一场甜甜的恋爱，原来不过是我们演话剧时候的阴差阳错，我们国中的时候根本没有在一起，如果不是我刚才在书房整理，不小心翻出了这个盒子，又不小心打碎了那盆桔梗花，我大概永远都不会怀疑你和我说过的这些话，阿武，你把我骗的好惨

这些都是手机里没有的画面，我的身子忍不住开始颤抖，你、你恢复记忆了？

嘉儿抬起头看向我，满脸的冰冷，阿武，你老实告诉我，阿望的母亲到底是谁？你一直在怀念的妻子到底是谁？

嘉儿终于向我问出了我一直渴望听到的问题

可是，我却没有想过会是在我还没来得及可以为她修正过往，告诉她我早就希望告诉她的一切之前，她已经完全恢复了记忆

我之前所做的种种也已经成为既定事实，无法再更改

我，面对嘉儿的质问，我却不知道要从何为她解释起，是告诉她我并不想骗她的，还是和她说对不起

那个女人从始至终都是我对不对，还没有等我开口，嘉儿已经自问自答，讥诮着说，之前二十周年那次，阿望问起我是不是他从美国回来的母亲，我还和他说，想母亲的时候可以喊我妈妈的，原来我真就是他那个远在美国的亲生母亲，难怪我从见到阿望第一眼就觉得眼熟，心里很喜欢他，我以为那是因为他是你的孩子！原来是因为血缘，原来他就是我怀在肚子里以为流了产的那个孩子，你和哥哥的联手可真是天衣无缝

不是的，对不起，嘉儿，我，我曾经也在脑海里想过，如果嘉儿问起她的过去，我要怎么回答，可是这一刻我的大脑一片空白，除了对不起，我想不起还能说什么

阿武你觉得这样有意思吗？看着我因为你离开的妻子而伤神，你是不是觉得还挺得意，有个女人为你争风吃醋，嘉儿从地上爬了起来，拿起桌子上的拍立得在我面前抖动着，渐渐激动起来，你知道我有多少次希望阿望真的就是我自己的孩子吗？阿望一直叫我妈妈，他想他的妈妈，可是他的生母明明就站在他的面前，明明从一开始他就是我的孩子，而我们却不能母子相认，你不觉得你这样太残忍了吗？，最后，嘉儿将手中的拍立得甩在我的脸上，我下意识伸手接住了它们

那叠拍立得最上面的那张照片，是刚刚发现嘉儿怀孕那次的B超检查图，那个还没有成型的小生命躺在她的肚子里

我从来不知道她偷偷把B超照片拍了下来

嘉儿因为对我的愤怒而开始暴走，她拿起茶几上的手机就要离开，而她多年前的手机屏幕正停留在那前我们刚刚登记结婚的那张照片上

嘉儿对不起，你听我解释，我拦住了嘉儿

我不会再让她离开了，我不会再放她一个人被怒火吞噬，而那些本就是我做的孽，应该由我来承担

怒气冲冲的嘉儿见怎么也冲不破我的防守，便转身去了面前的房间，把自己锁了进去，一如五年前那样

兜兜转转，好像一切又回来了

我茫然的看向手中刚刚就抓着的拍立得，第二张是我某一次下厨时嘉儿的偷拍，第三张是某一个清晨睡在她身旁还没有苏醒的我

这些拍立得的右下角都能看见一个隐隐约约斑驳了的笔记，我拿近眼前仔细辨认着

ALL MY WISH

原来，这就是五年多前，她藏在卧室这盆桔梗花里的秘密

而我却今天才解开

原来，嘉儿想要的幸福不过是我们一家三口，而那时的我却固执的想要赚更多的钱，给她一场盛大的婚礼，给她最好的生活

在对名利盲目的追逐下，我忘记了给她最好的陪伴，忘记了去了解最真实的她，可这一切不过是为了我那可笑的自尊心

而我却今天才懂得

我站在嘉儿把自己锁进的房间外，那个本应该被锁着的置物间

我这才想起，那一日我出差回来给嘉儿拿衣服，匆忙间竟忘了把钥匙拔下

这一次，我不会再让嘉儿把自己锁在一个我所不知道的空间里了

我从口袋里掏出那一大串钥匙，从里面找出置物间的另一把备用钥匙，插进了门，正打算扭动的时候，置物间的门已经打开了

一个身影冲进了我的怀里，泪水沾湿了我的前襟，那是嘉儿

这一切终究和五年前是不同的

我扫过嘉儿的身后，那些摆放在里面的衣架有被翻动过的痕迹

原来是看见那些了啊

我扶起嘉儿因为哭泣正在颤抖着的身子，为她抹去划过脸颊的泪痕，怎么样？我的眼光应该还可以吧？

阿武你是白痴吗？，嘉儿抽泣着拍打我的胸脯，你知道我什么时候会回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