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伤的旧痕上?又新添了?数道刀疤,显然禅院家这段时间的新旧交接很是躁动。你远在东京却也有所耳闻:禅院具一郎被揭发的恶行引起了?“窗”的震动,高层介入之下的大范围清查令禅院家元气大伤;禅院真希却借此机会快刀斩乱麻, 收拾了?具一郎的一众残党后直接以禅院家第二?十九任家主的名义发布了对在逃父子二人的通缉令——罪名是豢养诅咒、制造咒胎, 以及间接致使第二?十八任家主禅院直哉在涉及两面宿傩的那场战斗中不幸身故。实际上?的具一郎和具正人父子却?早已在弥子放下的那场火中身亡, 由?禅院真希顺手扔进的火海毁尸灭迹——这是你事后从惠那里隐约听来的传闻。反倒是禅院直哉,好好一个家主离开趟京都就成了?一个死人。彼时他仍逗留在东京,因你单方面的一刀两?断而窝火不爽,正犹豫时被禅院真希的时间差打了?个措手不及。等他匆匆杀回?京都再想闯进禅院家,过去?麾下的人手都已不约而同地?纷纷倒戈,听着?禅院真希的指挥,反倒将他打出了?老?宅。人心、局势、高层的装聋作哑。一夜之间所有人都睁眼说瞎话地?说他不是那位死去?的前任家主。你回?过神,盯着?眼前茶水氤氲的热气, 慢慢摇了?摇头。“……没有。”事实上?禅院直哉确实有再试图找过你,但?几次碰壁后就只剩些偶尔的冷淡联络,算不上?“纠缠”。他虽不愿意解开束缚, 你也没有因此受到太大影响,毕竟剩余的四条约束, 于你的部分而言都是要为禅院家主或禅院家如何如何相关?。而他自己, 已经不再是家主。但?你仍只简单地?回?答了?真希的问题,模糊提及了?当天分开后的不了?了?之。你不确定现在的真希是否想对直哉斩草除根。成为家主后的她愈发气势凌厉, 偶尔沉默着?望向?你时, 无言的压迫就像难得?严肃安静的五条悟一样令你心底发憷。上?川家与禅院家的束缚最终竟落在你们的头上?, 某种意义上?来说,虽然与你签下婚姻届的人是直哉, 但?此时此刻“拥有”着?你这位“正室夫人”的人却?成了?现任家主真希。这也是她在你怀孕初期就来找过你的原因。那时刚刚得?知两?家契约的真希直言希望与你达成某种交易:你作为前任家主的遗孀,仍旧以禅院家家主夫人的身份活动, 并不受禅院直哉名义上?“死亡”的影响;而成为现任家主的她会?将死去?的直哉的妻子也一并继承,也就是说……“……我需要一位继承人。”禅院真希说出了?这句当初直哉一模一样说过的话,只是意思并没有那么强硬。
她的确需要一位继承人,不过不是“必须”——收拢人心、重开新篇可以预见地?将要耗费漫长的时间,日常又琐碎的实际事务能借助真依等人的帮助,扭转家族顽固的观念却?谁也无法一蹴而就,倘若能有一位继承人,想必能节省大把的时间获取更广泛的支持。“而且,你腹中的孩子本就与禅院直哉有关?。”既有前代男性家主的血缘,又有现任女性家主的认可,这样的“继承人”甚至不需要出生就能帮真希坐稳家主之位,也算是帮忙稳固了?禅院家。你摸着?无名指,琢磨着?那上?面的第四道束缚:确实,并不是只有他禅院直哉继续当家主才叫“稳固”,倒不如说他下台之后的禅院家已经比当初稳固了?不少。“……所以,考虑一下吧。”“如果你愿意生下这个孩子的话。”另一件事是你与惠私下里又去?了?一趟博多。很不幸地?,两?面宿傩自然是一同跟随。好在前诅咒之王也没那么不识趣,总归是个体面人,不至于死缠烂打地?探寻两?个“区区人类咒术师”的秘密,在某种古老?的自尊与原则的驭使下就这么眼看?着?你和伏黑惠双双潜入了?栉田神社。这座位于福冈市中心的神社最为热闹的时节要数每年七月的山笠祭,唤作“山笠”的巨大花车由?身穿祭典服饰的男人们扛着?穿行闹市,而神社中摆设着?的那一座则是一年四季都能参观。这次临时前来,冷冷清清的社内运气很好地?没碰上?多少游客。“祭典的传统据说起源于七百年前,目的是纪念一位制止了?诞生于自然灾厄的瘟疫的高僧……”山笠花车下,底部与地?面间的缝隙中是一片昏暗的阴影,伏黑惠在你的示意下伸手探进了?影子,尝试着?找到了?你所说的那样东西。“……之前提到过的,这是件很适合惠的咒具。”一把匕首的影子。影子里的匕首之影,拥有斩断无形之物的力量的无形之刃,也确实是只有能够cao纵影子的咒术师才能回?收的咒具——需要的时候它甚至可以切断“束缚”。换句话说,你帮被迫与两?面宿傩建立了?共生关?系的伏黑惠找来了?一把自杀匕首。“抱歉,算不上?是什么好礼物。”两?面宿傩的再次现世多少有你疏忽大意的责任,惠陷入如今这样无法老?去?也无法与诅咒切断联系的僵局就不能说和你没有一点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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