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过要不要将这些事情告诉雷古勒斯,但他最近因为魁地奇训练以及大脑封闭术的学习总是十分疲惫,经常在晚上用笔记本传讯时等不到互道“晚安”便进入梦乡了,最终薇尔决定暂时不用这些秘闻去干扰他的大脑。邓布利多见她进来,也没有多问什么,冥想盆已经摆在桌上,他取出一瓶新的记忆倒了进去,“记得上次你问我关于伏地魔身世的那个问题时,我的回答吗?我想今天这场记忆之旅或许能为你解答疑惑。”薇尔好奇地看了眼冥想盆中的记忆,邓布利多又说:“它们并不属于我,而是来自大约五十年前的魔法法律执行侦察队队长,鲍勃奥格登。”在坠入那段记忆之后,薇尔发现自己和邓布利多正处在一条乡间小路上,一个穿着古怪的矮胖男人就在前方不远处看着荆棘丛里伸出来的木头路标,薇尔猜测他大概就是这段记忆的主人奥格登先生了。奥格登已经沿着小路继续往前走了,根据那个路标,他所去的方向离一个叫做小汉格顿的村庄大约一公里——薇尔以为那是他们的目的地,但在某处篱笆的豁口,奥格登消失了,邓布利多带着薇尔迅速跟了上去,他们来到了一条更狭窄的土路上。路的尽头是一片漆黑的树林,薇尔花了一段时间才看到在那些盘根错节的树丛中藏着一栋破旧的房子——茂密的树林遮住了所有晴日倾泻下来的阳光,暗绿的苔藓在墙上肆意生长,脱落的瓦片和裸露在外的椽木令人不禁怀疑这所房子是不是已经废弃多年了。但很快,隐藏在高高的荨麻后积满污垢的窗户开了一扇,而就在奥格登先生小心翼翼向前走去时,一个衣着破烂的男人从旁边的树上跳了下来,落在了奥格登面前,把他吓了一跳。那个男人的头发已经完全板结起来,厚厚的污垢让人难以辨别它原本的颜色,两只眼睛瞪着两个相反的方向,一只手挥着魔杖,而另一只手却握着一把血淋淋的短刀,看起来很吓人——薇尔猜测他或许刚刚用这把刀将一条蛇钉在了房屋的门上。他脸上的表情十分凶恶,并不理会奥格登先生的话语,也可能他回答了,但薇尔听不懂,因为他口中发出的是蛇类嘶嘶的声音——这是一个蛇佬腔,而后他攻击了奥格登。紧接着又有一个上了年纪的男人从房子里跑出来,大概是那个年轻男人的父亲,他可以用正常的人类语言与奥格登交流,而从他们的交谈中,薇尔知道了眼前这对奇怪的父子姓冈特。冈特,薇尔知道这个姓氏,一个古老的纯血统家族,所谓的“二十八圣族”之一,并且为了血统的纯粹常常选择近亲结婚,这似乎使他们越来越疯狂了——看冈特家族现在的状况,就可以知道他们如今是多么的贫困落魄了。薇尔发现冈特一家在对话时总会使用蛇佬腔,以至于她无法听懂他们的谈话内容。但从老冈特与奥格登先生的对话里,很容易就能知道老冈特是个疯狂的纯血主义者,他并不认为自己的儿子用魔法教训麻瓜的行为有什么不对,并且一直在炫耀自己的传家宝——一个刻着佩弗利尔饰章的戒指,以及,萨拉查斯莱特林的挂坠盒。
薇尔确定,就是那个挂坠盒,在梦中,在岩洞里她看见的那个。不过还没等薇尔细细思索,老冈特对他女儿梅洛普粗鲁的态度就让薇尔皱起眉头,他管那姑娘叫“废物草包”,甚至讥讽她是个“哑炮”——从她手里的魔杖来看,她当然不是,在炫耀斯莱特林的挂坠盒时,老冈特根本不会顾及梅洛普被勒得有多难受。奥格登先生义正言辞地要求莫芬冈特去魔法部接受审讯,但他的话被门外传来的铃铛声、马蹄声和说笑声打断了。冈特一家对这声音的反应各有不同,而不知道莫芬对他姐姐说了什么——他们用的蛇语,接下来冈特家的三人开始争吵起来,老冈特怒吼着扼住了梅洛普的喉咙,看起来像是要杀死她一样,但被奥格登阻止了。随后,薇尔和邓布利多跟着夺路而逃的奥格登撞上了刚刚的马蹄声与说笑声的主人,离开记忆之前的最后一刻,薇尔看清了马背上那个黑发年轻男子的模样。她倒吸了一口气,直到返回现实还处在浓浓的诧异之中——刚刚那个英俊的黑发男子,和她上次在邓布利多记忆里见到的汤姆里德尔,长得几乎一模一样,可是……可是他显然是个麻瓜——所以,她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打着血统清洗、纯血至上旗号的伏地魔,竟然是混血巫师?那么结合这段记忆,伏地魔的母亲大概率就是木屋里险些被父亲扼死的梅洛普冈特小姐了,可是从各方面来看,薇尔都很难想象他们会结合并生下汤姆里德尔。“我想你或许有很多疑问。”邓布利多坐在办公桌后,蓝眼睛里看不出有什么波澜。薇尔点了点头,这次的疑问或许比上次还多,她想了想,决定先确定自己的猜测是否正确,【“所以梅洛普冈特小姐和最后我们见到的那个骑马的麻瓜,他们就是伏地魔的父母吗?”】“是的,伏地魔的父亲与他具有同样的名字,以及极其相像的外表,但如你所见,他是个麻瓜。”【“可是从老冈特先生的态度,以及冈特家的氛围来看,又怎么会允许梅洛普嫁给一个麻瓜呢?”】薇尔疑惑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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