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种的寿命如被斩断了烛芯的蜡烛就此泯灭,生命的火光消失在因狂化而失去理性的眼球中,朝露抬眼看向乌泱泱的人群,“虽然能治愈,但起死回生是做不到的。”朝露自言自语似的呢喃,心中却是截然不同的心声:【呜呃……好掉san值啊!!】【好想洗手!】带着与淡然的表面毫不相称的慌乱内心,朝露再次杀入敌阵。次次一击毙命。倘若没能砍下来,那就治好再砍一次。师承镜流,朝露的剑法初见雏形。镜流的剑法干脆利落、锋芒毕露,剑法与剑本身一样,展露出一往无前、势不可挡的姿态。朝露的剑法是仅凭本能挥动,瞄准敌人的要害一剑封喉。没有什么绚烂的技巧、更没有漂亮的剑花婉转,只是一路砍下、然后杀死。与银色的刀锋不符,所到之处血流如注,取敌人的头颅更是和砍瓜切菜一样简单,一条路杀到底。就连密不透风的军阵也在朝露杀神附体的状态下被撕出一个小口,鲜血几近汇聚成河流,在无数的尸体间隙中流淌。在系统的【捣乱下】,朝露成了只有在机缘巧合中,才会诞生的【剑】。“小朝露看起来适应得很好,都已经杀出一条血路了。我就说你是白担心吧!”巧笑倩兮的狐女露出微笑,手中的曲弓连发三箭,带着火的箭矢落入战场,瞬间使敌人的站点化为一片火海。白珩保持着通讯,一心两用,没有半分松懈,“哇,人群都撕开口子了。镜流的身边也是,她剑锋太锐,没人敢近她身,就连友军也一样。”“咦,朝露已经杀进去了,我多来几发作为支援吧!”白珩的通讯器闪烁着微光,飞行士的同伴们已击落无数架敌人的军舰,白珩一口气将数根箭矢搭于曲弓,灼热的气流落至星球地表。金属碎裂的声音。从最开始的裂缝逐渐扩大,变成了似蜘蛛般的裂纹,然后——在巨大坚硬的【巢父】的骨骼面前,断成两节。握住剑柄毫无意义,碎裂的断剑犹如玻璃那般四散,朝露的瞳孔瞬间扩大。巢父的阴影落在她满是血污的脸上,呼吸在短暂的瞬间被拉长到极点,不到一秒的时间放大臻至永恒,在那一瞬间,朝露脱口而出,“燧皇!”如日般的火焰出现,直视燧皇的众人不管是步离人还是友军都恍惚了一瞬,朝露搜刮起战场能用的剑,以一骑绝尘的速度向后跑。—— 神经病啊!!这也、实在是、太倒霉了吧!!若不是还在战场,她就要对天竖起中指,质问到底为什么了。
刚才要不是反应及时,头颅飞高高的人就是她了。朝露无法接受形势来了个大逆转,可云骑军中用剑的人不多,步离人的武器全都是黏糊糊的生物武器,握起来就像是握住了人体组织,没一个能打。赤手空拳的身体打不过步离人,朝露狼狈的在战场上滚成一滩血人,翻滚的频率好似给煎饼翻面,连续滚了许久到嘴里全是沉沙,踏着轻巧步伐的狂化巢父已经抵达了她的眼前。“……!”朝露凭借火光的闪耀,看见了尸体堆中的寒光一闪,她当即一个翻滚接近尸体堆,握住剑柄,把剑拔了出来。“真的是倒霉倒霉真的很倒霉!!”朝露发出尖锐的爆鸣声与前所未有的尖叫,抽出了剑刃。剑身闪烁映照着火烛般的暖光,朝露的剑与月狂状态的巢父相撞、在那瞬间,朝露接近巢父,踩住他的狼足向上一跃,使劲全身的力气、借力翻滚了好几圈——剑身在接触到脖颈的瞬间应声而裂,朝露加大力度,将剑完全嵌入敌方坚硬的骨骼,咯吱、咯吱,不堪重负的声音与剑身的振动形成共鸣。追猎的猎物与猎手在此刻转换身份,巢父难以置信的睁大了那双眼,脖颈与毛发被一同割断,与剑的碎片一同飞出。“……怎么又断了!!”朝露·疯狂·尖叫·仿佛陷入了魔阴身,一把扔掉手里残存的剑柄,一颗巨大的、想是能放在客厅中央当成狩猎展示的狼头朝她飞来。“嗷!”朝露发出悲鸣,就在她斩下巢父头颅的一瞬间,援军已经到场。沉重的重刀弹开坚硬的头颅,往常慵懒的身影不见丝毫怠惰,金色的眼眸中满盈如剑锋般的锐气,“朝露。”景元及时赶到,“做得好——”突破至此花了不少时间,但战术执行得很完美。步离人的阵型溃败,一个又一个敌首被取下头颅,“还能动吗?”朝露平缓尚未平复的呼吸,深深吸气之后再吐出一口浊气,“没事,我感觉还能再来一百个!”她又停顿了一下,“……好吧,对不起。其实我的剑断了两把,实在是倒霉透了。”“景元,你找找第三把,让我把他们全部杀穿吧。”“yue……呕……呕呕呕……”朝露扶着断壁残垣,在远离篝火的地方狂吐,大吐特吐,“呕呕呕……”“yue……”咳嗽与强烈的胃痉挛伴随着一阵有一阵酸水的吐出有所缓解,白珩给朝露递来一瓶水,景元拍了拍朝露的背。不拍还好,一拍朝露就像是被摁到了什么开关似的,呜哇哇吐得更厉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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