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语,地道的仙舟语。朝露在阴暗的环境中抬起自己的金眼,凝视着眼前突然出现的成年男子。纤长的金发几近垂落至脚踝,眼眉柔和,身着西装制服。明明用着一口地道的仙舟话,却是在仙舟中绝对会被称为化外民的打扮,令人感觉有点奇怪。因为周围的环境比较阴暗,朝露只能大概看见对方的配色和衣着,她的指尖微微一动,“……你……”罗刹将朝露扶起,一只手始终抚在朝露的右手,避免她因为眩晕再次倒下,“在下罗刹,一名游历星海的行商。”朝露抬眼,“有没有人说过,你长得很好看。”罗刹的两眉微微升起,似乎有点惊讶,“……不,很少有人当面对我说。”“我是朝露,仙舟人。我没想到这里的牢房居然不是单间的……更没想到,这里的监狱居然可以带东西进来的吗?”朝露不仅没有抽离自己的意思,反而越加靠拢了一点。“你很特殊,实在是太特别了……”罗刹与朝露有一双极其相似的金眼。罗刹礼貌的后退,只保留一点点的支撑给朝露,“是么?大概是您的错觉吧。”他说的每句话都很礼貌,但朝露分明从他的身上嗅到了丰饶的气息。浓郁到让人觉得有点奇怪、甚至是偏爱的地步。但是……真正拥有丰饶星神的力量的,并不是罗刹。他的丰饶之力就像是一条细细的丝线,而丝线的源头来源于……他身后那巨大的棺椁。虽然视野模糊不清,但朝露能看见罗刹身后的棺椁,比罗刹人还高。他到底是怎么把这个东西带进来匹诺康尼的?罗刹察觉到朝露的视线,礼貌且友好地回应,“这不过是行商的行李罢了。”他的语气平和,一点破绽都没有。但朝露知道他在骗人。即便罗刹行骗,他的语气也相当平稳,脸不红心不跳。朝露甚至感觉不到他任何的情绪波动。说是人类未免太过异常,说是令使与神明又太过普通。朝露的头晕目眩好了一点,刚抬眼凝视罗刹,从棺椁内一点一点延伸出来的东西便轻轻圈住了朝露的脚踝。朝露:“……?”咦。微凉的,但又有点湿润的触感,像是玫瑰上的尖刺一样有那么一点点的痛。朝露刚要提醒,“罗刹。你的棺椁……”攀上朝露脚踝的藤蔓瞬间拽住了少女的足踝。“……?”罗刹似乎对这从未出现过的场景有些茫然。朝露抬起眼,用一种求助的目光看向罗刹。
罗刹当然没办法置身事外,“抱歉,看来我们之间有些小摩擦,我会负责想办法的。”“……可能。”朝露的唇瓣微动。湿润的草木清香与荆棘的尖刺混杂在一起,朝露的双手被先前的天使绑得很彻底,“来不及了。”她这么说的同时,棺椁伸出的荆棘拽住了她的脚踝,罗刹伸手抓住朝露的手,但藤蔓的追击随之而来。刚才罗刹保持礼貌的距离变成了一个超级大麻烦。这一点点的距离、因为没有彼此靠近的【差距】,朝露的脚踝被藤蔓拖着拽进了棺椁里面。“罗刹——”朝露的声音有些许气息不稳,手腕处的枷锁尚未取下,在疯狂缠绕的荆棘中,她对罗刹努力地伸出手,“手、……唔!”两人的手在瞬间交接、彼此接触在一起,但藤蔓显然不在意罗刹的援助,更不在意朝露本身会不会被扯成两半。在巨大的压力之下,罗刹就连取出细剑的机会都没有。咯吱。咯吱、咯吱。啪。一连串的声音后,朝露被拖进了棺材里面。棺椁的“门”盖上了。此时此刻,列车组一方。星核危机来也凶猛退亦如潮水,三月七、穹、杨叔与丹恒汇合之后封印了罗浮的星核,作为现任罗浮将军“景元”的奇兵收到罗浮的礼待。现在,有一个巨大的问题摆在他们面前。那就是卡芙卡所谓的“拯救虫群中的少女”不仅连朝露的人都没见着,连虫子都没有。不能说是收获颇丰吧,只能说是一无所有。穹意识到自己被亲生妈妈(?)骗来打白工了,顿时捶胸顿足在罗浮用光了“崇高道德的赞许”来抚平自己受伤的内心。没能见着人是个遗憾,但他们在仙舟罗浮有景元做靠山……不对,是有景元可以依靠了!三月七和穹以及丹恒集体决定问问景元有关于朝露的事情,就算景元不知道,他的一句话在地衡司还是很有份量的,不愁找不到人。景元的投影站在神策府内,彦卿不见踪影。三月七和穹你推我我推你,最后穹一句,“我想找个人!”结束了拉锯比赛。三月七先前在列车组拍了很多照片,她从相机的储存卡里拿出一张图片,上面是丹恒的龙尾巴。景元:“?”他面带礼貌的微笑,“若是想寻此人,便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还没从饮月状态恢复过来的丹恒:?三月七:“啊不是啦,你看这只手!这只手明显不是丹恒的吧!”三月七的手指向正在抚摸龙尾的一双手。白皙柔软,五指纤细,能很明显看出来是女性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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