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山,阳春楼。
少嫦在一阵琴音中醒来,睁眼,四周尽是被悬挂起来的赤裸男体,再外围,一圈素纱帐后,每隔一间,就有一幅旖旎艳景,无不是女人穿戴着玉势,在肏弄亵玩男人。
少嫦看得心惊,避开眼,男人们骚浪的叫声还是能传进她的耳中。
中央也吊着纱帐,香敛幽坐于其中,手指弹拨着凤头箜篌,琴声淫靡,后来突然急转肃杀,锵锵咯咯,气氛诡谲。
少嫦无知无畏,拨开云帐,走了进去,看得四周被挂起来的男人大吃一惊。
“谁准你进来的?”
香敛幽一脚踢开狗一般爬向自己的男人,抬眼看向闯进来的女子。
“谁准你抢我来这儿的?”少嫦不但不畏惧,反而镇静质问回去。她极少和宫外之人接触,从前有逄澈的保护,宫内也没人敢得罪她,有如此强大后盾,少嫦非但不曾作威作福,反倒爱跟那些人讲道理,她以为那些人步步顺从是被她的道理折服,从而认为这宫外也和宫内一样,凡事都可以讲道理。
香敛幽像听到了有史以来最为好笑的笑话,香肩微抖,笑得花枝乱颤,她脚边匍匐着的男人们看呆了,争相爬过来,想求她一眼垂怜,然而得到的却是一声冷冰冰的“滚”。
他们胆寒撤下,纱帐中只剩她二人,香敛幽觉得有趣,起身走近,“胆子不小。”
少嫦回她:“胆子小,如何当大夫?”
“倒也是。”想起掳她回来的目的,香敛幽问,“民间常有生男秘方,我不知真假,想问问你,如果是真的,可有生女秘方?”
“人性天定,倘若私自干预,后果定然不会如你所愿,生女生男,非个人所能左右。”
“那我偏要你给我生女秘方呢?眼下没有,不代表将来也不会有,你不是神医?连绝症都治得好,区区一个方子,你应该能钻研得出来吧?”
少嫦好奇:“阁下为何偏要这秘方?”
香敛幽涂有粉色蔻丹的手捏起她的下巴,躬身凑近,徐徐朝她吹一口香气,艳笑道:“因为我心地太好,不想杀生。”
“这跟杀生有什么关系?”
香敛幽收回手,借着烛光,自顾自赏玩起指上蔻丹,语气稀松平常道:“皇帝登基后,下令赐给所有妇女土地,那些个从前抛弃婴孩的刁民见养女婴有利可图,便不再弃养,他们不弃养,虽是好事一桩,但我青云山却不能壮大族群了,如此一来,我们只能自己生育,可我只想要女婴,若子民们生出了异类,你说我杀还是不杀?雄种多薄义,留零星几个当当玩意儿就好,毕竟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种异类数量一多,定会给族群招致暴乱和灾祸,我可不想花几十年养个白眼狼出来反咬自己一口,所以啊,为了我不杀生,为了将来那些男婴不命丧我手,小神医,你可得帮我想个两全其美的法子哦。”
“你……你……”少嫦被她的话吓到语无伦次,“你怎么能对婴孩下手?”
香敛幽媚笑道:“他们能,我就不能?我只是说也许,但你若找不到必生女的法子,这也许也就可能会变成事实了。”
“为何……为何一定要女婴?”
“你怎么不去质问外头的那些人,问牠们,为什么非要生男婴?”
少嫦道:“那你也不能以恶制恶,你这样做,跟那些人有什么区别?”
“区别可太大了。”香敛幽冷笑一声,回到座上,伸手轻捻箜篌的丝弦,“那些贱畜是自私自利妄开杀戒,我则是为被冤死的婴孩伸张正义……哦,不对不对,牠们是连畜牲都不如,畜牲产下后代,都能对后代一视同仁,才不像那帮子蠢驴一样,竟忍心对女儿痛下杀手,牠们能杀女婴,我就杀不得男婴了?怎么,男婴是什么了不得的宝贝么?也许山下的世界是这样,但在青云山,不论人畜,公的就是个赔钱货,留几个体格好的做种便好,毕竟要延续种族壮大群落,主要还是得依赖雌性。”
“你未免有些……极端了……”
“极端?”听闻此言,香敛幽怒极反笑,“男的压榨女人数千年不极端,他们不让女人读书从业不极端,他们鼓吹女人裹小脚好不极端,他们不给女人土地不给女人继承财产的权利不极端,他们抢走女人的孩子冠上他们的姓不极端,女人翻过以上种种大山终于成名他们还要抢走女人的功劳不极端……诸如此类,数不胜数,我只是做了跟他们一样甚至远不如他们歹毒的事,怎么我反而极端了?”妖艳美人弹拨一阵肃杀之音,琴声如裂帛,刺耳又有力,少嫦只觉脏腑俱颤,耳膜隐隐作痛。
少嫦疼得捂住耳朵跪在地上,香敛幽收手,道:“要不是看你还有用,单凭方才那句话,我就能要了你的命。”
随后让人将少嫦关去山中药楼,重兵看守,她一日想不出方子,就一日不放她出来。
人前脚刚走,后脚就有守卫通禀,说上回逃出去的两人,又回来了,她们绕过山街,正往阳春楼方向来。
香敛幽勾唇一笑,“居然还有胆子回来,”眼睛一瞥四周悬挂着的裸男,这些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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