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行完任务已经很晚了,但刑从连还是决定开车回宏景。
无他,明天月初,虽然这个月没机会了但下个月怎么都得拿到全勤。
刑从连注视着高速车前方被车灯打亮的一片路面。车里放着林辰选的粤语歌,e神深情的嗓音在车厢扩散,林辰轻松懒散的话语也从副驾传来。后座上王朝打着轻微的鼾,靠在座椅和车门交界睡得正香。
在简短地商讨了明日早餐内容后,车厢里只剩下了音乐的声音。歌切了一首,刑从连听见那人在唱:“无言地爱/我偏不敢说/说一句想跟你一起……”
刑从连一边思索为什么这些貌似很火的粤语歌的歌词要么很渣要么很卑微,一边注意到前方渐近的服务区。想起口袋里的烟已经抽完,他打算过去买杯咖啡顺便加油。
吉普在加油点前稳稳停下,刑从连把车熄火拔下钥匙,车厢里新响起的音乐戛然而止。刑从连下车去与加油人员交涉,林辰也解开安全带,十分心有灵犀地去买了两杯咖啡。
刑从连看着加油人员打着哈欠取下加油管,转身接过林顾问递来的速溶咖啡。咖啡不烫,从口感来说不大提神。刑从连抿了一口,扭头望向林辰。
林辰正微抬头,凝望着头顶繁星密布的夜空,唇上还沾有咖啡的泡沫。他的背后是这条高速标志性的大片芦苇,在夜风里和林辰身上的白色衬衫一样轻柔地飘摇。刑从连鼻端充斥着咖啡香甜的气息,于是他低下头,又喝了一口咖啡。
像是感到了刑从连的视线,林辰也扭头,和他对视时微微一笑,举起纸杯致意。
刑从连也举杯,和他轻轻碰了碰杯,然后转身捧着纸杯去付油钱。
林辰就那么立在那里等着他,很安静地一口口抿着咖啡。
他注视着刑从连笔挺好看的背影。那人一边嘬着咖啡,一边掏钱付款。这本不是什么少见的画面,但林辰忽然感到哪里有点不对劲,眯起了眼睛。
“……忱?”林辰呼唤道,但并没有回音。
林辰微微蹙眉,喝光了杯底的咖啡。咖啡温热,他感觉自己咽喉里有一股暖流流下,然后奇异的是他四肢百骸都开始变得燥热起来。并且这种燥热随着付完钱向他走来的刑从连离他越来越近而愈演愈烈,大有把他整个人燃烧殆尽的趋势。
精神体消失、随指定目标接近而出现的发热……
结合热。
刑从连非常奇怪地看见林辰见鬼似的瞪他一眼。在黯淡的光线下刑从连敏锐地发现林辰白皙的面颊甚至到脖颈都有些发红。
“林顾问,你怎么了?”刑从连试探着问。
“我……”林辰一开口就发现自己的声音变得沙哑,他清了清嗓子,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如常:“你们走吧,我先不走。”
刑从连非常莫名其妙:“为什么,我走了你怎么办?全勤不要了?”
林辰注视着对方不明就里的面容,长长叹了口气。
他之前倒也听过有关黑暗哨兵的结合热的故事。按理来说结合热是双方共发的,也只能一起解决问题,一般不会出现一个人烧成热锅另一个人毫无反应的情况。
但是黑暗哨兵总是不同的存在。在那些故事里,黑暗哨兵无一例外地不受影响,也很一致地任由陷入结合热的向导拖着可以说是病体的身体走几公里远离自己。食物链顶端的人总是很残酷。
林辰倒不担心刑从连会这样,以他对他的了解,鉴于自己此时的状态不大适合跑路,他大概会自己跑几公里躲开他,等他这阵子过去之后再找个由头自己跑路或者让他另谋高就。毕竟有一个时时刻刻窥伺自己肉体的人真的很麻烦,反正林辰自己是深有体会。
“没什么,就是有点发热。”林辰回答。
他觉得自己应该珍惜同刑从连说话的机会,毕竟自己一定会说出真相,而那也意味着他们的同事缘分走到尽头。连自己都不能容忍,刑从连又哪会接受呢。
“发热?”刑从连皱了皱眉,往他跟前走了几步,抬起手想探一探他的额温,“咖啡有问题?”
林辰又后退了一步,“不是。”他低着头,不去看对方的眼睛,挤牙膏似地回答,用了大半心神去克制自己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的靠他更近的欲望。
“那是什么?”刑从连盯着他,放下手,掏出新买的烟,又烦躁地塞回口袋,“你怎么会突然发热?”
“结合热的热,刑队长。”林辰终于抬起眼,和刑从连四目相对。
刑从连终于毫不避讳地皱起了眉。他仰脖喝光杯里的咖啡,看都不看地一甩手把空杯准确投入十米开外的垃圾桶:“和谁?这里就我和王朝两个哨兵,总不能是小兔崽子吧?”
“是和你,刑队长。”林辰又往后退了一步。他微微偏过脸,去迎那比起自己体温还算微凉的晚风。在晦暗光线下,他的神色也显得晦暗不清。可是即便如此,那燥热感依旧没有减少半分。
“黑暗哨兵体质特殊,你应该没什么感觉。”林辰用力闭了闭眼,睁开时已是一片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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