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城池中,一如往常,而林府却不是。回廊之上,沉重又杂乱脚步声踏踏地重复着。
“父亲!女儿不能见死不救!”
“我不许你去!”
林静婉跟着林伏庸穿过几个廊阶,身后的小厮也是一并跟着。
因年迈腿软的缘故,林伏庸最终走到园林湖上的亭子里休息着,林静婉眼识到位,撤走那些身后的人,小心地坐在他身旁。
父女同坐,各怀心思。眺望远方,林静婉想着赵识尧在那边不知过得如何。
“静婉。”
“女儿在。”
“你是兄弟姊妹中最为聪慧的,从小不需为父担心。”
林伏庸转过身,面对着林静婉,继续说道。
“我问,你必答。”
“女儿知道。”
“你可知这事有蹊跷?”
“女儿知道。八殿下向来撇政执权,以暴治理,朝廷无不不晓得他是好功之人,这次断然不会轻易将“肥田”拱手让人。”
“那你可知宁妃为何允诺你前去?”
“是因女儿是宁妃信任的人。”
“还有呢?”
林静婉低眸垂睑,沉默了一阵子,说道。
“若是事有暴露,以女儿的身份便能被人拉作替死鬼,而且更是等于同盟。”
说到一半时,林静婉突然抬头,眼神撼勇,似肯定计划都能如愿那样。
“可若是女儿能全身而退,也就意味着殿下能够凯旋而归。”
林伏庸叹了口气,缓缓摇头。
“全身而退?原本我也以为能全身而退,离了朝廷这个旋涡就能安坐家中,但到头来,似乎所有事情都被皇家捏在手里,是千丝万缕缠绕,寸步都动弹不得啊...更何况我在乎的不是哪位殿下能当皇帝,而是为夫的女儿能否安全回来?”
曾经的志在千里,如今也是老骥伏枥,困顿人生,萎缩在这一方小城中。皆说白雪苍凉,试问更比人心?
“父亲不问谋略为何?”
林伏庸猛然地一把抓住林静婉的手,神色警惕,将所说的话一字一句地低声念出。
“切记,灾祸不延家,人心不尽信。”
林静婉与林伏庸对视,转眼间,她看出父亲是害怕恐慌。只要能少一人知晓,那便能活一人。
“女儿谨记。”
话说到赵三人单枪匹马,上山与人对峙。呆在项山数日,赵识尧每日早、中、晚必赴约会,连续几日,始终未与梁志分出个高下。
黄雀儿总觉心悸,恐着环境险恶。山寨里的人个个眉目凶恶,令人寒颤,光是不说话,就足够吓破胆子。院子不敢出,她也只能坐在门槛上,一口气一口气地吐出,接着又吹散白雾。
“是觉屋里太热还是外面不冷?”
“大少爷?”
黄雀儿见人来,赶紧拍散空中的气团,仿佛要忘记方才那些愚蠢举动。
“与其玩这个,你倒不如放个屁追着玩?”
听见这调侃,黄雀儿把下巴埋进毛绒围脖里,露出半截泛红脸蛋儿,是想掩饰面上的尴尬,嘴里还小声嘟囔着。
“小的可没那么无聊。”
李常提着炭壶,然后放到黄雀儿脚边,一个坐在门右边,一个坐在门左边。其实李常也是无事做,整日呆在屋里,闷得发慌。想起旧时,他可是整日跌入美女软脯,枕靠酒香闺房的人哩!
“你听说过项山的来历吗?”
“小的不曾。”
“那小爷就勉强给你说说。”
“其实小的也没多想...”
在看到李常的犀利眼神后,最后一个“听”字是被活生生吞进黄雀儿肚子里。
“想听还是不想听,嗯?”
“想听想听!”
李常拍拍裙袍,就像个说书先生那样开始说起过往。
“百年前这里曾是一座荒山废土,山底下的村民因皇亲国戚以及官僚仕族的缘故,他们不断地私自抢占土地建造别墅家院,以驱赶百姓离家,步步逐至项山。山上食物匮乏,野兽猛禽不得存活,只可吃草啃树度日。久而久之,怨恨麻痹良知,村民便下山打猎。”
“打猎?那是不是有肉吃了?”
黄雀儿兴奋起,还以为是苦尽甘来。李常刻意把嗓子压低,吊起恐怖氛围。
“的确是有肉吃了,只不过是猎之以活人作肉、剔之以白骨作羹、扒之以皮理作衣。”
黄雀儿听着心惊不已,捏了几下自己的脸。
“不过你放心,他们见你皮包骨的样子,连骨带皮估计煮出来都没几两肉。”
李常这话一说完,黄雀儿好似放心许多,但他又喜欢吓唬人,最后峰回路转地添了几句。
“可是萝卜青菜各有所爱,说不定有人就爱吃你这种长不大的豆芽苗。”
紧接着,李常又突如其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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