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前坏心多,莫叫苦连天。歹人尝恶果,泼得一身黑。金光是凤凰,转眼成乌鸦。
本是安静祥和日,突如一声尖叫似划破天际。李媛全身淋满墨水,坐在地上哭个不停。这时,李常走上去。
“小妹今日可是丑得不行哩!”
李媛抬头怒瞪,哭道。
“兄长因何作出这种歹事来欺负小妹?”
“欺负你,是因为你欺负你嫂嫂在先,这盆墨水还是你得了便宜。”
“她才不是我嫂嫂!一个下人怎能做我嫂嫂?做李府少夫人?!”
李常无多耐心,随后擅自离去。回屋后,率先将这事告知于黄雀儿。
“她坐在地上哭哭啼啼,模样就像又臭又黑的豆豉,真是笑死小爷!”
黄雀儿没好气地看李常一眼,接着专心手工活。两人靠得近,他伸着脖子看她穿针引线。之后无意间问一句。
“做好了么?”
“快了。”
李常点点头,片刻又问。
“送给谁?”
“你猜?”
“送我的。”
黄雀儿撇过头看向李常一脸得意,微微点头。不经意间,他凑过去,紧接着她身体一颤,皱紧眉头。
李常以为黄雀儿不喜他靠近,即刻拉开距离。但是之后,这事儿似乎不是他所想。
“你怎么了?”
黄雀儿顿住,犹犹豫豫地开口道。
“我的背有点疼。”
“怎么会疼?”
眼见隐瞒不了,黄雀儿只好如实相告。
“后背伤口发炎,衣服蹭着疼。”
“平日没有擦药么?”
“有擦,但是手碰不到,只能胡乱擦几下。”
说完后,黄雀儿下意识地抠着手指,不敢看李常的脸色。她以为他在生气,其实他是怨自己粗心。
“你该和我说的。”
千言万语,唯剩一句。
黄雀儿坐在床上,身上穿着肚兜,露出后背。李常替她清洗伤口,涂抹药膏。
上药时,李常摸着一块块不匀的伤口,心底也是隐隐作痛。作为一个男子,他都心惊胆战,不知黄雀儿是如何撑过来的。
“现在还疼吗?”
“一点儿。”
“你为何不找下人替你擦?”
“我自己能做便不想麻烦他人,而且也怕她们会说闲话。”
“说什么闲话?”
“怕她们说你打我。”
黄雀儿说得认真,李常倒是笑出了声。要以从前的行径来看,他早已是声名狼藉。这时,他问了句不适宜的话。
“你知道我以前的事吗?”
黄雀儿眼轱辘转了圈,答道。
“知道一些。”
“说说看?”
李常想知道他的哪件事落入黄雀儿耳里,而自己对她又是何印象。
“陈家四小姐当初死活不嫁给商行老板,听闻是因你。而后强娶,她又寻死觅活的。某日出街,人就凭空消失了,之后有人说曾看见四小姐与你碰头。”
“那日我的确去见她了。”
黄雀儿讶异,转身问道。
“她果真与你有情?”
接着,李常把黄雀儿转了回去,抹上最后一处伤口。
“不是,她是与一书生私奔了。我与她算是有些交情,而我也不忍心拆散姻缘,所以帮了她一把。”
对于“私奔”一词,黄雀儿是听明白了。四小姐早已芳心暗许,所以自然是不愿嫁给他人。
“还有其他事?”
“秦楼的婉娘?”
秦楼花魁宣言为情而死,站在阁窗边摇摇欲坠,后来还是下人强行救下才保住一命。
李常叹了口气,解释道。
“露水情缘,只此一次。原以为她懂分寸,谁知她一哭二闹三上吊,我是见了就怕,所以避而远之。但没料到...事后我也替她赎身,附一些银两,以作赔偿。”
看黄雀儿不出声,李常不禁冒汗。曾经多坦荡,如今就多胆怯。
“可现在我已成家,许多事都要我担着,已然没有多余的心思犯浑做蠢事,你一定要信我。”
黄雀儿穿好衣裳,转过身来。
“我不喜欢揪着过往不放,更何况你已下定决心,斩断过去的千丝万缕,我自然是要信你的。”
“那你要说我几句,好解气?”
“我不气你,作甚要说你?”
“我不信。”
“不信便罢。”
黄雀儿绕开李常,坐回凳子上,继续裁着剩下的活儿。不一会儿,新袜子就制成了。
“来试试看。”
黄雀儿蹲下身子,想要脱去李常的鞋子,可他的脚却迅速移开。
“你又不是下人,不必为我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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