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阮郎赔笑不语,尴尬地附和。
庄氏:“东家,如果你与项富春能碰上面,你就敲打敲打他,兰儿是姑娘,好歹不能上赶着呀。”
宋阮郎:“实不相瞒,年前我们还见面,但富春只说姨妈身子不好,没提旁的。”
虽然并无血脉联系,但项富春的母亲与宋阮郎的母亲是闺中密友,她就亲称为姨妈。
宋兰儿一听忧心忡忡:“姑妈以前身子就不好,这些年汤药不断,还是不见好转吗?”
宋阮郎点点头:“这也是富春哥一直未娶的原因。”
一直听话的安庆宜也大致明白了来龙去脉,小心翼翼地开口道:“那不如娘去探望探望?”
沈氏明白这话里的意思:“有理,过两日我就去。”
宋阮郎知道自己拦不住,讪讪一笑,没再说话。
雪下的正大,一脚都能没住脚踝,宋阮郎又随庄氏去了南院拜年。
刚进门就见俩孩子在院子里跑,沈氏牵住庄氏的手,说些妯娌之间的恭维话。
宋阮郎挡住盼哥,刚把人抱起来就看到迎上来的梅娘,她眼眸带喜,恭敬地弯身行礼:“东家,过年好。”
梅娘穿着半旧不新闷青se的对襟袄,两个耳朵被冻得通红,唯有眼睛温温热热的,宋阮郎装作不在意地随口一问:“怎么穿这样少。”
梅娘回:“不少,东家快进屋吧。”
宋阮郎抱着盼哥进屋,望娣突然凑过来,手臂一张拦住她:“我也要小姑抱。”
梅娘怕宋阮郎为难,赶紧伸手把盼哥抱过来,加快脚步先进了内堂。
宋阮郎无奈抱起望娣,感觉像驼猪崽子。
屋子里点着炭盆,烧着炉子,俩舅舅伸手烤火,孩子们围着炉子烤着玉米、橘子。
望娣坐在宋阮郎腿上扭来扭曲,一会要吃橘子一会要吃玉米,忙得宋阮郎想把她丢到雪地里。
梅娘见状将剥好的橘子给望娣,反被她一手打落,橘子灰溜溜掉进炉子里。
“我不要你剥的。”
红霜拿来糖块哄她,望娣也是不要,咧咧嘴说讨厌她,沈氏不由cha嘴怪道:“望娣,不能这么对小娘。”
金媛过来把望娣抱走:“好了好了,别在这招人嫌了,跟娘过来。”
没了望娣,宋阮郎把盼哥抓过来搁腿上,拿过她手里的花生:“小姑给盼哥剥。”
梅娘:“东家歇会,把盼哥放下来吧。”
旁人不知,她却最留心,打从进门起,宋阮郎就没吃过什么东西,一直都在哄孩子。
宋阮郎也不看她,把花生仁喂到盼哥嘴里:“我们盼哥又不重,是不是?”
盼哥咧开嘴,笑得天真烂漫,这段时间她跟宋阮郎越来越亲,也很依赖。
梅娘起身去沏茶,给宋阮郎倒了一杯:“东家喝茶。”
盼哥小心翼翼地接过,双手奉到宋阮郎嘴边,弄得她不喝都不行。
临近晌午,一大家子人吃团圆饭,宋长鸣忽然看向宋阮郎:“我有点事情要跟东家说。”
宋阮郎看舅舅离桌,也就是不能在大家面前说了,于是放下盼哥,跟着去了书房。
“舅舅何事?”
“孟家的事情东家应该知晓一些。”
宋阮郎:“有些耳闻,并不知细情。”
宋长鸣叹息一声:“年前孟云清找官竹去喝茶,开口说要借钱周转,当时官竹以刚回来为由婉拒,明日梅娘回娘家,恐怕会再提起此事。”
“以舅舅之意是?”
宋长鸣难以启齿,思来想去才温吞说道:“孟家之前也帮衬过咱们,但毕竟亏空巨大,借钱之事官竹实在不好定夺,所以想请明日东家陪梅娘回去一趟。”
小姑子陪表嫂回娘家,自来也没这样的道理,宋长鸣见她有所顾虑,又道:“我知道这于理不合,但红霜有孕在身,金媛的脾气东家也知道,官竹还要陪着她回去。”
宋阮郎静静聆听,这话亏得宋长鸣说得出口,一个偏房姨娘,不用夫家陪同回家这是谁都明白的道理,这摆明是不把梅娘当回事。
另一个,也是想把她当挡箭牌。
“舅舅容我想想。”
宋长鸣一听她没直接拒绝,躬身道:“好,辛苦东家。”
年初一街上有灯会,这天不论男nv老少都可以出门游玩,天一擦黑,满城的灯火璀璨,杂耍把戏,花样层出不穷。
往年宋阮郎是不出来的,横竖就她一个人,扎人堆里反觉得更加孤单。
来到繁华的大街,买卖吆喝声起此彼伏,蒸笼里热气腾腾,头顶五彩缤纷的灯笼幽幽浮动。
宋官竹牵着红霜的手走在前头,“爹,那我们去逛了。”
“去吧,你们也都去,年轻人好热闹。”
宋阮郎一声不响地抱着盼哥走入人群,梅娘一眨眼就没见了人影,顿时有些晃神,幸好没有岔路,寻着主街去找。
香衣鬓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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