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逸再睁眼时,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床上,很熟悉。
他试着坐起身,但这身子像是散架似的,抓也抓不住,抬也抬不起,就连侧个头都难。没办法,只能先将就躺着,把今天发生的事捋一捋,还有墨时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又躺了将近一个时辰,才感觉身体有了些力气,抓着床边勉强坐了起来。
他伸着头打量周围的环境,这间屋子的布置竟与自己生前的寝殿相同。若不是昨天飘在街上的感觉要比此时眼前的一切更加真实,他都以为这百年间发生的事都是一场梦,他也还是那个魔界的至尊,从未改变。
景逸无力地靠在床头缓了一会,就准备出去看看,脚下地他就晃了神,“我…”低头看向光溜溜的双脚,“不是透明的?踩着为什么有触感?”
“你先别下床!”
这陌生的话音未落,他的手肘就被逮住了。来人速度极快,不等自己反应就又躺在了床上,连被子都重新盖好了。
景逸惊慌地躺下后看清了这人的长相,不认识。下意识问道:“你是?”
这人坐在床边,听见问竟有些欣喜,笑容满面的,答道:“我是长风的好友,叫林允熙。”
听见这话,景逸心里是烦躁的,他知道墨时身边的人肯定也不是什么好鸟。
不过,现在这情况管他是什么鸟,反正要杀他,他也跑不掉。
稍加思考了一下,又张嘴问了几句:“是他带我回来的?他人呢?还有我为什么变成这样了……”他探头打量一番这个房间,又道:“这里又是哪儿?”
林允熙嗤笑一声,道:“我一个一个回答你,第一个:是他带你回来的,第二个:他由于法力消耗过大,昏过去了,大概晚上可以醒来吧。这第三个…这个问题还是问他吧!最后一个:这里是南苑国,长风的地盘。”
景逸惊讶道:“南苑国!”
毕竟,他和这南苑国的渊源可以追溯到自己才成名时。想当年南苑的天衍门可是唯一一个被他灭门的宗门。
灭了门本该离得远些,但那时的景逸年轻气盛,太过招摇,隔三差五就跑去惩治那些想要重建天衍门的道士。
也是因为这些,让他在南苑国成了独一个全国都喊打喊杀的人。
林允熙看着满脸震惊的景逸半天没有反应,就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脸,道:“你还好吗?”
由于当时的景逸正沉浸在自己的想法中,没有听清楚他的话,便下意识开始摇头,“不,一点都不好!”
几乎是他摇头动作停止的瞬间,“哗!”林允熙站起身带走了盖在景逸身上的被子。
一瞬间,景逸懵了,除了那双瞪得比青枣还大的眼睛,身体其他部位仿佛被定住似的,无法动弹。
就这样看着林允熙手忙脚乱的抬起自己的头看了又看,然后是手,又扒开衣服检查了一遍,“这也没事啊?!”他直起身挠着后脑勺。
床上被定住的景逸突觉一阵无语,艰难地扭过头看着他,“我能有什么事?”
林允熙听见这话放下了手,显得有些拘谨,将目光瞄准了他的下半身,眼神一凝,道:“难道是这里?我来替长风检查检查。”说着就又靠了过去。
此时的景逸也发觉了不对劲,顺着他目光看过来,心猛地一紧,再抬头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林允熙,全身抗拒着,语无伦次的喝道:“你想干嘛?我告诉你啊,我我…”
他并没有停住脚步,趴在床边就准备扒景逸的裤子。
景逸奋力的想远离他,但这四肢没一个听他使唤的,只能瞪大眼睛看着他一步步逼近。
“你们在干嘛?”
林允熙手刚触碰到景逸的裤头,房间门被推开了,墨时的声音随之传了进来。
林允熙手上动作一滞,迅速起身盖好了被子。然后才转过身道:“没没事,我就看看景公子适应的怎么样了。”他看门口的墨时不为所动又道:“唉!”上前把墨时扶到了床边,“刚刚景公子有话想和你讲,我就先出去了,你俩聊你们聊。”
林允熙话说完就一溜烟消失在了原地。
景逸:“……?”
墨时冷冷地坐在床边,看着只露出了一个头的景逸,他俩很默契的都没有开口,就这样干瞪着好半晌。
终是景逸有些受不了了,开口道:“你先给我解开。”
话才说完景逸全身就舒缓了许多,他立马坐起了身,顺带把衣服也重新理了理,才把目光投向了一旁的墨时。
与墨时平视才发现他的脸色白了许多,从前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此刻也显得黯淡无光。额头一直到嘴唇都是毫无血色,唯一一点红色还是嘴角挂着的丝丝血迹。
墨时依旧板着脸坐哪儿,死死盯着景逸那被撩开的衣领看,一句话也不说,一个动作甚至一个微表情都没有。
景逸轻咳两声打破僵局,试探着问道:“你这怎么回事?”
问完,墨时才终于咧嘴笑了笑,嘴角上扬的弧度很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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