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未果。任池伽又弯起眼睛,开口时,声音听上去心情莫名比之前还要好得多,“阿姨刚才出去了,说洗手间的香氛用到见底,要换一批。”……陶斯第二天是被门铃吵醒的。是宝贵的休息日,前一天才早起工作,双重因素迭加,她时好时坏的起床气得到彻底发作。铃声并不催命,反而不徐不疾,按下后等待一会儿再重复响起,颇为耐心。——更气人了。门禁系统号称超高清,但莫名有点卡顿,陶斯一眼认出熟悉的眉眼轮廓,除了任池伽不做他想,虽然这人白天有课的话中途一般不会再折返,这个点回家不符常理。可能是忘带什么东西了。把显示屏按键敲得嗒嗒响,她转身时怨气重得像鬼,“人脸识别坏掉还是破相毁容了?”都不是。来人倚着门框,穿一身剪裁得当的休闲服,造型经打理又不失随意,精心而倜傥,来自上层阶级,举手投足间散发出金钱的幽幽芬芳。这些都不是重点。他顶着一张和任池伽七分像的脸,和矮几分的身高,眼里是掩不住的探究兴趣,问:“这位女士怎么称呼?”任向曜,自称是比任池伽大四岁的亲哥哥。“我叫陶斯。”陶斯没刻意介绍自己的身份是朋友或情人,想到像这种事在这些人之间应当屡见不鲜。反倒是来访不提前跟对方通气联络算什么,关系太好还是太坏,她举起手机,一类应当早已在现代社会普及的通讯工具。“任池伽现在在学校,我跟他说一声。”任向曜毫不拘谨,像回到自己家中一般进入客厅,大敞着胳膊和腿坐下,和肢体相反,语气谆谆斯文,“没关系,陶小姐可以先去洗漱,我不急。”他不急陶斯急,没有早起欢迎招待一名陌生男子到来的好心。她等不及在回卧室的路上给人发消息。-你哥来了-任xiangyao?在房间磨蹭了快二十分钟才收到回复。-向这两个字-别理他她陷入沉默,文字表露出的求助意味确实有被对方接收到,进行语文教学的同时,怎么想也应加入一点具体行动指导吧。在把锁旋一拧和打开房门两条路中,陶斯还是选择后者。见她来,原本在窗边眺望的任向曜将手里的瓷杯放下,桌面上是一套陶斯从没见过的紫砂茶具,杯中的茶水深而通透,向外袅着缕缕淡雅的红茶香气。从掌心猝不及防传来的手机震动。陶斯低头看到屏幕上显示的名字,想也没想地接起,送到耳边是任池伽从容不忙的语气,“你自己回房间呆会儿,我大概十五分钟到。”车门关闭一声响,随后是汽车发动机启动的声音。与此同时,任向曜俯身将另一盏茶杯捏起,向她递过来,面带笑意。陶斯伸手稳稳接住杯子,嘴上回着“嗯好”,身体和大脑有条不紊地进行多线工作,并思考。——笑起来就不是很像了。——你倒是早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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