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面前少女与弟弟目光微妙,卫轻裾更生疑惑:“血优昙?那是何物?”“姐姐莫怕,那是一种灵草,”洙赫安抚道,他抵了帕子给长姊压住小指,又看向南柯,“阿柯,姐姐如何?”南柯抬手撑了下巴,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倒是不那么严重。不过这毒既然能浸在血液里被我发觉,说明这花已经成熟、并且姐姐接触此花也不下叁个月了。”“毒?”卫轻裾蹙起眉,郡王府的后院儿虽然勾心斗角,但是这般下作手段还从未出现过,她听了南柯所言,喃喃道,“可是我并未觉得有何不适……”南柯晃晃手指:“这不是要人命的毒,也不会害你健康。血优昙的香味是情毒,属于热毒的一种,只有人在纵欲行……”房字还没说出口,洙赫眼疾手快捂住了南柯的嘴,见小姑娘睁大了眼看他,青年无奈插话道:“……阿柯你只说如何解就是了。”卫轻裾给中毒这事骇住,一时没听清南柯被打断的话语,她脸上一片担忧神色,半晌试探性问道:“这毒可会影响女子有孕?”言罢洙赫深深看了一眼南柯,见状南柯点点头,她拍开洙赫的手,绕过了房事说道:“倒不影响女子有孕。只是热毒多使人内里虚火旺盛,气血上涌,有时还会身带异香。如若中着毒怀胎,分娩时难免会出现血崩,并且此毒中久了还会影响神智清醒。”她摸摸下巴,“不过血优昙这个毒倒是好解,都不用配药丸子。阿赫,你沏杯茶来。”洙赫看了一眼南柯面前的茶壶,近在咫尺的距离她都懒得伸手,真是……算了,洙赫按按额角,提了茶壶茶盏长长沏出一线清透水液。南柯撒了娇,办起事也不啰嗦,她拿了火晶髓针自腕间轻轻一划,运气逼出一滴血来。那血滴落进茶盏里,顷刻洇开丝缕妖冶的朱红。待那滴血彻底在茶盏间化开,南柯将杯子用指尖轻轻推到卫轻裾面前:“喝了它。我与雪天寒蛊共生,它可破天下热毒。”卫轻裾不疑有他,只当那滴当着她面落进去的血是药引子,端起茶盏皱着眉一饮而尽。洙赫见灯光下南柯面色微白,便知方才那滴血当是一滴精血。他一时心痛,奈何阿姊还在这里,无法拥她入怀,只得握了她纤细的腕子,扯下半块绢布系了上去。见洙赫眉头紧锁,南柯倒轻笑了一声,不过一道血痕,她都没想着扎起来。只是现下洙赫看起来确实兴致不好,她便也没调皮去惹他。见南柯乖乖伸手过来,皓腕那一线划痕红得惊心怵目,洙赫只觉着自己久违地起了杀心。屋子里的两个女人一个是他的长姊,一个是他的挚爱,今夜却统统因那什么劳什子血优昙见了血,倘若不是还顾虑这些,他现下只想提剑杀去少安府的越郡王府,一剑铲了那妖花!洙赫的脸色实在太差,南柯抬了抬眼皮,一手摩挲着自己腕子上的白绢,一边轻松道:“这事儿既然来了碰上了,那咱们还是得查一查。修士凡人泾渭分明,坏了规矩就不好了。”洙赫拉了凳子坐下,垂下眼睫道:“你觉着是什么人?”南柯想了想,半晌回答:“不好说。如果是西南六郡极乐门的人干的,看在同是一道人的份儿上我们敲打敲打就行了。如果是些旁门左道不入流的脏东西……”她抿出一丝笑来,“那就杀了。”“不过这件事还是得从郡王府下手,”她看向卫轻裾,“你家的世子……或者是越郡王,这小半年来可有什么异动?”卫轻裾摇摇头苦笑道:“世子鲜少在后院提及他的事情,更何况我是侧室……有些事恐怕还是世子妃知道的多些。”就在南柯和洙赫相对发愁时,偏厅外进来了丫头传话。说是世子中院有请,里面准备了好节目给侯夫人贺寿。真是瞌睡来了递枕头,南柯轻笑一声,起身理了理身上襦裙,同卫轻裾与洙赫姊弟二人并几个丫头前往中院。中院里搭了台子,男女席位分廊而设,中间拦了几道帷幔浅做遮挡。卫轻裾作为侧妃先行一步入了席,洙赫与南柯站在入口,只冷眼看着那台上的戏码。一开始不过是舞狮子,一金一银做二龙戏珠戏码,梅花桩设得不高,那金银狮子在上面翻了几个跟头,烟火喷开时方才被戏的珠子便炸开落下一副对联,上书“愿献南山寿,欣祷日月长”。侯夫人喜笑颜开,一时两边席位通通叫好,赏下去不少果子银钱。余下又上了几出《麻姑贺寿》、一些童子做百子千孙戏,南柯看得兴致缺缺,方才洙赫将男席不动声色地看了个遍都没找到越郡王世子,就在南柯准备拉着洙赫打道回府时忽然整个中院的灯火全部熄灭,黑暗里一时两边席位均是传来几声抽气。就在众人不知生了何事时,一只火焰化作的凤凰忽然自屋檐俯冲而下,绕着院中席位飞舞了一圈,看得人惊叫连连。
这是十分基础的修士术法,控火诀。南柯盯着那只拉出长长火焰尾羽的凤凰,忽然觉得事情有趣了起来。她不动声色看向院中暗处,在那里她感知到了一个人,不知是不是那不在席位上的郡王世子。火树银花,那凤凰活灵活现,熊熊燃烧的火苗将中院映得如同光照。越郡王世子含笑从一旁的阴影里踱步而出,他抬手止了宾客的礼节,又同侯夫人行了个小辈的礼:“云潇贺伯夫人大寿!不知岳母可满意这彩凤飞翔?”将侧室之母称为岳家,世子这是给了卫家极大的脸面。伯夫人见那火凤飞舞,廊下世子身长玉立,自是满心欢喜,她道:“老身谢过世子心意。世子这一彩凤飞翔可是让咱们开了眼界,不知其中是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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