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花衡听了此言只是眉头一跳,权当这是个没能拍下心仪伎子的纨绔贵女在耍小脾气,便压下细微的不悦含笑道:“贵女可是说笑了,咱们阁里只有来找逍遥快活的,哪有茬儿给贵女找?”他朝南柯慢慢贴近一步,若有若无的花香慢慢向二人蔓延。洙赫眉尾一挑,合欢心法运转起来,悄无声息地化去了微弱的情毒。他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花衡,这般滥用血优昙花,这阁主就不怕一旦反噬把自己搭进去?神识中最后一个凡人离开了醉梦阁,南柯心神一动,伐神后期的神识便缓缓笼住了整个醉梦阁,结成了一个摒绝声息的结界。她抬眼看向花衡,骄矜道:“前儿不久我看上了你们这儿一个未开苞的海族伎子,我来要人,却说不在,是个什么由头?”闻言花衡倒彻底一颗心落了底,既然眼前这主儿是个来寻欢作乐的,那就好打发得很。那海族伎子他有些浅显印象,无因其他,是那邪修法门里需要些柔和炉鼎缓解修炼时的心神焚烧之苦,那海族伎子流着东海血统,天生有一股纯阴主水的先天灵力,且尚未破身,倒是个绝佳的对象。于是他便教人把那伎子拘了去,眼下正与那些孩童们关在一起,只待他冲击洗髓境界时双修用。不过此事是密辛,自然不能张扬。花衡抿了笑,说道:“这位贵女,那倒是不巧了。您看中的那位小伎子得了造化,眼下已经入了咱们楼中深造,却是不能接您的客了。扫了贵女的兴是咱们阁的不是,不如今儿贵女的开销就一律打个折扣,再赠贵女一枚‘如梦令’,如何?”如梦令是醉梦阁最受追捧的物件儿,只要有一枚如梦令,便可请四大公子中的一位作陪,是非一掷千金的豪横贵客不能得的存在。南柯想起自己强占四大公子那一夜,原来是个这般遭人眼红的待遇。
她勾勾嘴角,终于抬眼看向一旁的男人,南柯道:“花阁主好有意思的说法。”她眼神幽深,似是看穿花衡所想,“一个低贱的海族伎子竟值得阁主替他说谎,这是个什么道理?我劝阁主也收了那血优昙花与媚术,大家都是同道中人,不必如此拉拉扯扯。”南柯施施然站起身,烛火落在她眼底,成了摇曳的两点神光:“那海族伎子身上带着我的媚香,我知道他就在这儿……他不仅在这儿,还就在你我足下的密室中。”话音落下花衡神色突变,一手掐诀便朝南柯面门袭来。见状洙赫手中剑未曾出鞘,那剑柄一挡一顶便隔开了花衡的攻势,他立在南柯面前,冷冷看着花衡。花衡冷笑一声:“既是道友,又何必这般剑拔弩张。想必仙子也知晓我醉梦阁为通天楼所属、背靠鲤洲极乐门,如此二位道友也要与我交恶吗!”南柯悠然坐在洙赫身后一把椅子上,柔声道:“那又如何?毕竟我一向和极乐门不对付。”电光火石之间花衡似是想起什么,他盯着洙赫与南柯,叱道:“你们是笑春山的人?”见这二人依旧老神在在看着他,这猜测便十有八九是对的。花衡见状依旧冷笑:“极乐门与笑春山虽同为鲤洲媚修,多年以来却各自修炼、互不干涉!不知二位今日大驾光临,有何指教?这般行事放浪,也不知你们门中掌教知不知晓!”南柯眨了眨眼,花衡这话她差点笑出声来。不过这人才筑基修为,在极乐门也不过是个外门管事,自然没去观过她继任笑春山掌教的舞乐大礼,不认得她倒也是寻常。她屈起手指轻轻叩了叩眉梢,笑眯眯道:“花阁主倒也不必这般义正严词,您自个儿做了什么心中应当有数,那清心道人对着我可是什么都说了。”清心道人四字一出,花衡便知面前人知晓了他最大的秘密,今日之事注定不能善了,此二人必须留在醉梦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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