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明琅再醒时已经过了大半个月,连着鹿野墟小秘境都关了,来赴会的修士走的走散的散,满打满算只剩下了合欢宗和他们九岳仙宗的人还留在这。
九岳仙宗是没法走,道子在这里躺着,容清子与瑚羽也就得守着,三个人整整齐齐出来,也得整整齐齐回去。
合欢宗是没办法,南柯定好了要同沉明琅回雁洲结丹,他躺着南柯也就等着,更何况南柯心中有愧,也就不差这几日光景。
因着南柯不走,连带着长泽也走不了,两个人住在鹿野墟十来日,只有楞严山门辞行那日才出去见了那位女掌教。
临行前南柯将幽都中小姚真人与阿提真人的事情告知了那名掌教,那掌教听了只念法号,两人对着感叹了一番那对先人道侣的情深,互留了信物便分别了。
沉道子睁开眼瞧见的就是南柯与瑚羽在他床榻旁的一张小几上打升官图。
两个人对坐玩着,白琈在一旁看着学,听到榻上动静,三个女子齐齐抬眼看过来倒让沉明琅僵住了身体。
三个女子也是怔了一下,还是南柯轻轻“呀”了一声,嚅嚅了一句:“你……你醒了!”
话音落下就见瑚羽红了眼圈儿,升官图也不玩了,撂了牌扑倒他床边儿哭道:“师兄……师兄你可算醒了,你要把我们吓死了……”
少见瑚羽这般性情外露,他们九岳仙宗一向讲究淡然养气,喜怒不外露,她这样行事算是逾矩。只是沉明琅没有此时责她的意思,他抬手轻轻拍了拍瑚羽的肩:“……我没事了,师叔在吗?”
瑚羽扬起脸擦了眼泪点点头:“师叔在的,在同尊座论道。”
容清子是剑痴,虚天魔神又是第一位以兵入道的神,他们两个能说到一起去倒是寻常。沉道子点点头,这才把目光落在南柯身上。南柯抬抬眼睫,轻声道:“你……可还好?身上可有哪里痛?”
问得这句她也起身走向沉明琅,白琈递给瑚羽一个眼神,两个人无声退了出去,将房中留给了那对鸳鸯。
屋里一时没了人,南柯坐在床榻边儿上,沉明琅起了身,将额头抵在南柯肩头,含糊道:“……还是有些痛的。”
南柯伸手搂了他,听了这句心神更是一晃,一只手抚了他的脊背轻轻问道:“幻境里我见你流了好多血,神魂又受了伤……你身上哪里还痛?要不要我去问问尊座求些药来?”
“不必……”沉道子闷声应了一句,如同珍宝失而复得般把南柯也搂在了怀里,“我做了一个梦,梦到你在合欢花下,我去寻你,你就不见了。”
他闭上眼,轻柔道:“阿柯,这次不要逃了好不好?”
南柯吸吸鼻子,嚅嚅道:“好……我随你回九岳仙宗……”
沉明琅轻笑了一声:“不要怕,你同我一起去见师尊,不会有人把你怎么样。”
南柯没再说什么,她直起腰捧住沉明琅的脸颊,仰头吻了过去。
唇舌柔细,沉道子搂住她的腰,由她亲吻厮磨,他闭上眼感受着南柯的呼吸,仿佛他追逐的明月终于俯首垂怜,将一泓月光送入他的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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