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付婺平?”坐在沙发上的男人阴着脸问道。
客厅里暗着,只剩沈川不算平稳的呼吸声和应衔桉换鞋的动静。
应衔桉甚至都懒得看他一眼,径直上了楼,仿佛沙发上的沈川是空气。
沈川并没有像平时一样闹脾气,拉着应衔桉争吵,只是静静看着人上楼,关上门。
周围又变的静悄悄。沈川的呼吸轻的也快没了。
没什么所谓的恼怒。
沈川身上只剩了绝望。
这份爱到底该算作什么?
昏暗的屏幕还再不断循环一个视频,是付婺平和应衔桉cp粉剪出的撒糖视频。两人的每个眼神,动作,情绪完完全全展现在他面前。
无形的糖淬了毒,狠狠扎进他的胸口,凌虐着本就破碎的心脏。
这样的结局不是他要的。
自作孽,空痴缠。
一个不到两分钟的视频他来来回回看了几十遍,终于在某个瞬间后退出了视频。沈川抬眼望向二楼的房间,看着屋里的光渗出缝隙。眼泪还是再不断的涌出。
直到眼眶发酸他才舍得闭了眼。
二楼有三个房间。婚房,书房,茶室。他们只领了结婚证,没办婚礼。两人甚至连双方父母都没见。一纸合约,互相索取。为了应衔桉,他搬去书房睡。
因为应衔桉不愿意,宁愿滚出去睡大街,也不愿和他躺在一张床上。
沈川知道应衔桉不想见他。甚至都不愿看见他的脸。而沈川唯一能做的就是趁对方睡着,倾听他的呼吸,触碰他的衣角。他知道强行捆绑只会应衔桉越来越厌恶,可沈川别无他法。
怎么会悲伤呢?他分明早已料到终局。
窒息的绝望扼住了他的声息。
胸腔与痛的悲鸣,世界暂缓的透明。
他只能靠在沙发上一遍又一遍的做着深呼吸,安慰,欺骗自己,擦干泪滴。
良久,沈川打了电话。
“帮我个忙。”
“”
这场婚姻一开始就是悲剧。
应衔安是他的月光,从他见到的那一刻就被爱欲占满。他在永不会原谅的父亲面前下跪,将自己的自尊折给了本就看不起他的兄长。
“我想要他。”
他不在意,为了应衔安。所有都无所谓,只得到就好了。
是他太自信了。总以为能感动。先爱上的人是他,强制的是他,最后绝望的也是他。
泪滴再次一点点滴落,淹湿了他的绝望。无望的爱,纵使再怎么舍不得,也终是该分别。
“哎-”沉沉的,绵长的叹息。
应衔桉锁完卧室门往小沙发上一摊,往日外人面前风光无限的演艺新星此时累的跟狗一样。
电话响起,他也是有气无力的接起。
经纪人语气有些疑惑,皱着眉说:“公司给你安排了个综艺,生活类的,算是个慢综。”
“不去。”应衔桉拒绝的干脆。
“不行,这属于公司强制安排。”叶柏顿了顿,随后又接着说:“而且是和沈总作为伴侣关系一起上。”
“呵呵。”应衔桉没好气的笑了两声。
叶柏知道他和沈川关系一般,劝了一会儿,听着对面最后来了句随便就挂了电话。叶柏揉了揉疲惫的脸,看着眼尾多出的皱纹,没好气的开始痛斥工作。处理完下班,踩着恨天高去了美容院。
不用想他都知道是谁搞的鬼。应衔桉一直冷冷淡淡的,但又总会被沈川造腾的无语。一天一个鬼把戏,不知道又要搞什么鬼。
应衔桉不知道的是,沙发上的人坐了一夜,也哭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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