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上,一路要往下。
她低低地笑,软白的手阻止他,笋芽似的指尖摸他棱角分明的下颔,胡茬扎手。她轻声说,“想不想知道,为什么这张脸,我见过就一定不会忘记。”
穆城黑眸有些浑浊了,咬她的耳垂,“为什么。”
尚萌萌脑子是晕的,身体是烧的,意识却是清醒的。
“因为你的眉眼,”指腹抚过深邃眉眼,“是这样。”
“因为你的鼻梁,”手指往下,从高挺的鼻梁骨滑下去,“是这样。”
“你的唇……”她摩挲他两片漂亮性感的唇,“是这样。”然后晶亮的眼盯着他,一字一句,“这张脸,这个人,注定就是我的。我一定能过目不忘。”
穆城盯着她,声音微哑,“可能,只是我见过你。”
尚萌萌的头更晕了,脸靠在他紧硕的胸肌上,闷笑出声,“月老给你托的梦么?”
他弯了弯唇,“也许。”
须臾,她又说,“穆城。”
“嗯。”
“记不记得我之前对你说过什么。”
“什么?”
她微微地笑,“等拍摄结束,我带你回临水。那儿和你们b市不一样,南方的一座小城市,气候宜人,适合养老。”眼皮越来越沉,合上眸,声音越来越轻,像是梦中的呓语,“。那儿有我的妈妈,我的家人,我的小时候。跟我回家……”
“好,我跟你回家。”
无人回应,尚萌萌睡着了。
穆城吻她的额头,声音很低,“我第一次喜欢你,或许是在两年前。”
尚萌萌一夜好梦,次日醒得很早。
身旁是男人安静的睡颜,大半张脸陷在枕头裏,黑色短发微垂,挡住眼睛,只露出格外高挺的鼻梁。侧躺的睡姿,一只手横在枕上,另一只手环过她的腰,小臂的肌肉线条流畅漂亮。
少了眼神的威慑,看上去年轻几岁,柔和无害。
尚萌萌脸上和身上都一片清爽,不用想也知道,昨晚,是穆城给她卸的妆洗的澡。她想象了这个硬朗的男人拿着纤细的棉签挤卸妆油,觉得好笑又心疼。
难怪睡得沉。
昨晚他们回酒店就已经很晚,她倒是睡得心安理得,他给她拾掇全身不知道忙到多晚。
不多时,尚萌萌轻轻拿开穆城的手臂,翻身下床,安安静静洗漱完就推门出去了。
《大秦》是历史剧,偏向于群像电影,尚萌萌的角色虽是四番,但戏份并不算特别多,20天就能杀青。拍摄已接近尾声。
早上的戏刚好就是尚萌萌试镜的那段——公主在万千将士面前,纵身跳下城楼自尽。
一切准备就绪,谁知一场瓢泼大雨打乱所有计划。
李南平临时做出调整,改成拍摄男一女一的室内打戏,于是尚萌萌和言清朗成了闲人两个。无所事事,一边看剧本对戏,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连姬公主,你我夫妻一场,走到今时今日这步,非我所愿。”这是言清朗的臺词,清冷,隐忍,满含无尽沉痛。
“今日,我连姬心中只有家国大义,没有儿女情长。”这是尚萌萌的臺词,含泪,绝望,毅然决然。
“听说昨天,有不少人来探你的班。”言清朗淡淡的,视线落在剧本上,随口一问。
“对啊,左咩。”尚萌萌道。
“连姬,今日你就安心待在寝宫,举国皆知你是我的太子妃,没有人敢为难你。待我覆秦,也会留你兄长全尸。”这是臺词。
“殿下不必说了。连姬生是秦人,死亦为秦魂,君若覆秦,我绝不茍活。”
“克莱斯特·奥斯汀也来了?”
“对啊……”尚萌萌吸了口气,终于忍无可忍地扶额,“言清朗老师,您要对剧本就好好对剧本,要聊天就好好聊天成不?”
然后合上剧本,蹙眉,“你怎么忽然问克莱斯特,你们认识么?”
言清朗淡道,“以前拍封面的时候接触过。”
“哦。”
言清朗静默片刻,没什么表情,“让他离白小艺远一点。”
“哦……哦?什么?”尚萌萌愣住。
“昨天,他拽了她的头发。”
尚萌萌想了下,反应过来,当即满不在意地笑,“哦,你说拽头发啊?小艺跟你说的么?那小丫头又萌又可爱,奥斯汀跟她闹着玩儿的呗。”
言清朗静了静,转眸,目光森森,“闹着玩儿?”
“……”
他勾唇,“好玩儿么?”
这人皮相极佳,不笑时清冷如玉,一笑眼尾上扬,又和煦如春风,却令尚萌萌觉得莫名阴森。她清了清嗓子,“……也不是很好玩儿。”顿了下,“你别紧张啊,我回去提醒他一下就是了。”
一个上午大雨倾盆,近正午的光景,窗外的雨势总算小了下去。
穆城坐在窗前开视频会议,听北美区分部彙报影视投资业务方面的进度,面容沉肃而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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