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许时,眼里情绪令许时无法分辨,也许是怀念……或是伤感?
可他确实不认识嫂子,只能礼貌又疏离地微笑。
“我……我叫时倾。”男生双目微弯,轻声道。
时倾一瞬不瞬盯着许时。
对方怔愣几秒,随后自然地看向顾清,“不介绍一下这位是谁么?”
“我老婆。”顾清回答,“我要结婚了。”
“什么——??”贺年发出尖锐的爆鸣。
时倾垂眸,挡住眼底的神色。
顾清安抚般握紧他的手,两枚相似的素戒靠在一起。
这样的情节已经发生了三次。
即使早已有心理准备,可时倾还是觉得胸口有些堵塞。
可当顾清温暖有力的手紧紧握住他时,藏在心灵深处的恐慌也消失了。
他已经找回了属于自己的风筝线,不再惧怕猛烈的风。
……
时倾先一步回到车上,揉了揉眉头。
要不以后他还是别来了,不然就得一直听贺年嚷嚷,耳朵都要聋了。
“走吧。”顾清关上车门回过身子,掌心在时倾头顶压了压,“别怕。”
“没怕。”时倾微眯着眼,蹭了蹭他的手心。
见他没什么不好的情绪,顾清发动车子。
时倾看向窗外。
一盏盏路灯闪飞驰而过,光影在他脸上跳跃。
多年前的那个夜晚也如今夜一般温柔。
那时的他与喜欢的人肩并肩,指尖不经意相碰,对未来还有无限憧憬。
如今他找回了他爱的人,昏昏欲睡间,一件大衣轻柔地将他裹住。
一如当年。
婚礼溜流程并不繁杂,两人一致同意一切从简。
如今同性相爱已经合法,他们的婚礼选址也选在了国内。
两人默契地没提那段惨烈的过往,他们总要往前走。
再说了,爱人就在身边,无需再纠结过去。
两人熟悉的朋友屈指可数,顾清为了炫耀自己有老婆了,还特意给一众合作伙伴递了请柬。
为此时倾表示无奈,但他的注意力很快飞去了别的地方——他好像得了婚前焦虑症。
“老婆,别紧张,只是被带着走到我面前,然后说我愿意就好了。”顾清抱着他,俯身亲吻他的脖颈,“别怕别怕。”
“话说得轻松,”时倾推开他的脑袋,烦不胜烦,“别烦我。”
顾清也不恼,死皮赖脸钻进他怀里,“老婆别想那么多嘛,顺其自然。”
时倾红着脸骂道:“别咬我……你好烦呀!”
怀里镶了个大块头,他翻都翻不了身,只能像只被吸肚皮的猫,怎么张牙舞爪都无可奈何。
“做点别的事转移注意力,就不焦虑了。”顾清一脸正直,手上猛地掀开他的衣服下摆,整颗脑袋钻了进去。
濡湿水声从胸前那块大包传来。
“变态!色情狂!”时倾眼泛泪花,哼哼唧唧骂着,“衣服……衣服要撑坏了!”
“别管什么衣服了。”
这样说着,顾清干脆利落地把人扒光,俯下身。
于是时倾也没精力再去焦虑了。
等这一天真的来了,时倾的婚前焦虑症反而消失了。
他和顾清都孑然一身,本以为入场时只有他一个人,没想到,门前有两道身影。
两人穿着黑色西装,不约而同做了发型。
他们回过身来,看上去既欢喜又伤感。
“我就勉为其难当你一次你的爸爸吧。”贺年状似抹泪,抬起胳膊。
许时把他推开,“去,你滚去开门。”
他来到时倾面前,轻笑着伸手替他揩掉眼角将将滑落的泪,“别哭,今天是大喜的日子。”
“你们……”时倾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这是梦吗?难道他现在还在家里的床上,因为太过焦虑而做了一场梦?
许时叹了口气,抱住他,“倾倾……你要幸福。如果我不再记得你,你可以用新的身份再认识我。”
“新的身份?”时倾还没搞明白情况,懵懵地重复。
“顾清的老婆怎么样?”许时眨眨眼,神情揶揄,“你会来找我的,对吧?”
贺年站门边,闻言,也笑了,“时倾,最开始可是我们俩一直追着你想和你玩的啊,现在反过来,你可不能放弃啊。”
时倾点头,眼泪止不住地掉。
他没有化妆,不怕花了妆容,许时不厌其烦地擦掉一颗颗泪珠,有些无奈,“好啦,快要出去了,别哭了倾倾。”
隐约听见司仪的声音,许时再次整理时倾的着装,弓起手臂示意,“走吧。”
时倾挽住他的胳膊。
贺年一遍推开门,一边喋喋不休,“时倾,你们俩要幸福啊,不然对不起我们!”
“真是的,那么早结婚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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