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十中之一?与玫瑰媚相比,依兰花与蛇床子那点催情效果,根本不值一提。
是宁躺在地上,地面冰凉让她觉得舒服,她不自觉就想要靠近。
她早已不自觉落了泪,眼泪从眼眶掉落,有些好奇不小心被含进嘴里,咸的发苦。
她不想回应楚恭,因为以她此时情形,一开口必定便是呻吟。像是在恬不知耻求欢的荡妇,那太难堪了。
可她忍不住,是真的忍不住,忍不住将手伸进亵裤中,哪怕知道这法子根本无济于事,也忍不住要用这样的方法抚慰自己。
可指尖一碰到那湿热的地方,便不自觉开始呻吟。声音又哑又低,含着极致的情欲,娇媚的根本不像她的声音。
那声音那样淫荡,那样恬不知耻,污秽到让她不忍去听。
于是只有死死咬住唇,拼了命地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楚恭没听到她的回答,可是却能听到她压抑的呻吟和喘息,与平常声音完全不同的嗓音,满是情欲。他背对着屏风,却依然能猜到她在做什么。
她在尽力抚慰自己。
虽然他们谁都知道收效甚微。
耳边是她的喘息和隐忍压抑的哼叫,楚恭的双手放在身侧紧紧握成拳,忍耐到额上青筋暴起,浑身发抖。
他从来没觉得这么挫败过,这么无力过。
他心爱的女人与他只隔了一道屏障,正躺在地上经历莫大的痛苦。而他只能站在屏风外,背对着她,什么都做不了。
因为他身份低微,因为他所拥有的东西无法给予她承诺,他什么都给不了她,地位,名分。又有什么资本将那句我帮你说出口。
他只能站在屏风外当一个懦夫,只能捏着拳头眼眶被逼到充血。
他忽然想起,第一次救她的那天,她趴在自己背上,不断地哭不断地哭,怎么都止不住。哭声绵软,连他这种冷硬惯了的心肠都忍不住为之心软。而后他将她哄睡着,没有杂音的路上,他听到她清浅安静的呼吸,听了一路。回去之后,他第一次那么想要保护一个人。
不是像保护沈砚那样,而是作为一个男人,保护一个女人。
他定定地出神,等再回神时,忽的听到她在叫自己。
声音已经没有力气,玫瑰媚掀起的情欲如狂风暴雨,寻常人一盏茶的时间都抵抗不了,而她活生生忍到了现在。只怕早已筋疲力尽。
她的声音很哑,很轻,即使含着情欲,也丝毫不会让人觉得放荡。
楚大人她虚弱地闷哼:可以和我、聊聊天吗?她想转移一下注意力。
楚恭沉默了一会儿,才回答:好,公主想聊什么?开口时才发觉自己的声音也已经喑哑。
随便什么嗯不若楚大人同是宁说说、说说你的经历,好吗?
好
楚恭的经历啊
楚恭原是军户子弟,身份低微,从小长在山野,唯一心愿便是上战场杀敌。
后来他阴差阳错竟然逃离了那小小的方寸之地,被人举荐着入了宫,又因伸手不错能打扛摔受到校场校尉的赏识,带着他入了校场做了陪练。
然后便认识了沈砚。
认识沈砚之前,他从不知道,原来抗争命运是这样一件,酣畅淋漓到骨子里的事情。
他从不知道,原来人生还可以这样活。
他永远都会记得那时的沈砚,倔强,病弱的少年,初见面时身上还带着伤,羸弱的身躯站在那里,几乎可以被一阵风刮跑。
可是同人打起架来,招招式式全是狠戾,那双漂亮到几乎可以被称之为秀气的眼睛里满是冷漠和拼命。
他原来还有些顾忌,怕将他打坏。那是皇子,他惹不起。
可到了后来,已经是不得不用尽全力。
因为他虽然得控制力道保证不打坏皇子给自己惹麻烦,也得顾着自己的生命安全别被打死。
再往后,便是他拼尽全力,也打不过沈砚了。
这位三皇子殿下,好像浑身都透露出一股冰冷的死寂感,仿佛对什么都不在意。也正是因为这满不在乎的颓靡,他好像学什么都很容易。
沈砚渐渐强大起来。
不再是初见时那个娇弱病态的小少年。
他得了他恩师的助力,打算去战场了。
临行前他来找自己。
问他:山河草木皆是如此一成不变,从我们出生便是如此,仿佛命定。可是我不信命。楚恭,我赏识你,你很有能力,我知道你是军户子弟,刺了身便一辈子拜托这个身份,可你真的甘心一直低人一等吗?
他依旧面无表情,可是眼底却爆发出自己从未见过的璀璨光芒。
赌吗?只要四年,我带着你出人头地。
那一瞬间楚恭的脑子里闪过无数画面,有自己因为军户子弟而被瞧不起的场景,有父母因为军户身份而被任意欺压的场景。
他轻易被他的话和眼中燃起的光蛊惑,在心里无声地回答他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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