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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d的脾气不怎么好,他语气温柔,说出的话却让人下意识后退:“狗娘养的,终于不用跑了。”
他捂着肚子,脚也一踮一踮的,看上去受了不轻的伤。看到罗厉熄火下车,d终于泄气般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罗哥。”他龇牙咧嘴的,但居然还试图笑出来,“轻点。”
但前军医明显不会轻易放过他。罗厉掏出一条红通通的稠状液体,递给一脸苦相的d,挑了挑眉。c在旁边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
这“条”玻璃杯足足有小臂长,粗细堪比桃女士的小腿,不说味道怎样,喝下去肚皮肯定是要被撑破了。
这个时候,严竹才跳下车来。说实话他看不出来哪个才是受伤更重的那个人。罗厉一瘸一拐,c也一瘸一拐,至于正捧着“药”在喝的d,他的衣服上全是渗出的血迹,头上也破了一块。
那药没有浓烈的气味,只在d的嘴唇上留下一点痕迹。没一会儿他就灌下去了一半,还应景地打了个嗝。严竹和桃女士一起帮着检查c的状况,眼神却时不时看着d。
这是商店里卖的“红药”,对,就是回血的那种。只不过因为效果太低,罗厉就拿酒吧里装啤酒的那种长条玻璃杯装了100多组,放在背包里备用。他同时还拿出来了一些针线和壶状的酒,撕开d的裤子就往上倒。
d仰着头,看上去想佝偻身子又忍了下来,继续往肚子里咽红色液体,眼睛朝着天,感觉已经有点湿润了。腿伤只是一些刺激性的创口,一点也不深,倒是他这一弯腰,扯到了肚子上的大洞,就就有点刺激了。
严竹瞥了一眼,看见他的眼睛里头写了几个大大的“疼”字。
说实话,那酒色泽极佳,堪比x台,度数,估计也是七八十度往上走了,罗厉拿这玩意当医用酒精使是完全使得的。
处理好c还有d的局部擦灼伤后才轮到那个腹部的贯穿伤。
桃女士和罗厉一样风行雷厉,把d的嘴用破布堵住,才扶着c上车。d看见c咧开的嘴角,迷蒙之中举了一个中指。
罗厉看他一眼,又似笑非笑地转向依然留在原地的严竹:“血哧呼啦的,不怕?”
d腹部上的血洞非但没有停下来的趋势,反而越流越欢,他的腹肌鼓起来一块,脸色在“撑死了”和“痛死了”之间变换,同时怀揣着“不想死”和“痛死了不如让我死了吧”两种想法,眼泪汪汪地看着两个剩下的人。不远处传来弩箭破空的声音,那是鹦鹉在猎杀丧尸。
“我又不是小孩。”严竹失笑,他见过比这更恶心更刺鼻的场面,何况那时是遍地尸体,而此时,是救人。
他想问为什么不用麻醉。但严竹以前也动过小手术,知道麻醉是要时间的。而且,就算罗厉物资充分,也有可能,刚好没有麻醉药。
鹦鹉拍着翅膀过来,大吼道:“好了没!桥对岸来人了,赶紧把他运上去!”
桃女士咬着唇往对岸扔了好几个炸弹,才让鹦鹉把零星过来的几个人射死了:“这么多人?我们还真是值钱啊。”
“人家看上的不是你,是罗厉那小子的‘异能天赋’。”
但他们俩都知道罗厉的神通不是异能。
罗厉已经把针从d的皮肉里穿了个来回,他完全没洗那个伤口,看样子是把新鲜流出的血液当成“清洁剂”了。d两眼翻白,脑门上全是疼出的汗,嘴里支支吾吾地叫着什么,但因为那些破布条叫人完全没法听清。
罗厉没费劲去控制d颤抖的身体,他还有闲心拍了拍d的另一侧肚子:“把他们全杀了。”
严竹像一只小狗,什么都不做,只是蹲在那,想陪着罗厉。
六点多的太阳还亮得很,但放在和平时期,那些小房子会不约而同地升起炊烟。现在,它们只是集体沉默着。枪声越来越稀疏,对面好像是怕了,连鹦鹉都不催了。
很快罗厉就把线截断了,那个结绕得让人眼花缭乱。严竹把d的上半身拖起来,方便罗厉用纱布把他的腰部包起来。
鹦鹉拍打着翅膀,打断了严竹的思绪:“快点,快点上车!”
不排除x村还有后援,但除开热武器,对面确实没有更多的招数了。
两人合力把d搬上了车。c在后备箱里已经坐好了,见d来只是稍稍让了一下,最后还笑嘻嘻地把一条腿压在了d稍微好一点的那条腿上。
d把嘴里的破布扣了出来,扔到了c的脸上,无声地骂了一句“妈的”。
追兵已经被甩到后头,他们穿过这个无人的村子,柳暗花明之际,看到了一片海。晚上七点一刻,山壁外的海已经掀起了新的一波潮涌。
“罗厉!那边有人!”太阳堪堪下山,盘山公路上一片漆黑,严竹不知道罗厉不开车灯是怎么看见路的。他们沿着海岸线前进,心情闲适到已经开始了“晚饭”。
b城和z城的西边有个小岛,这时的天际正好可以看到对岸的高楼大厦。它们全部矗立在一片灰白的天空之中,和之前的村落一般沉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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