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韵怀着莫名不安的心情入睡,本想第二天早上起床就问一问叶鹤亭,怎么就确认了她是他的女儿,要不要去做个亲子鉴定什么的,不要给搞错了。没想到她起床的时候,叶鹤亭已经出门了。叶韵走到厨房,见叶鹤亭还给她留了早餐。大理石餐桌上,一颗鸡蛋,一杯牛奶,一碗小米粥,一碟蔬菜沙拉。简单却很健康,印证了叶鹤亭是一个独身,却依旧很会生活的男人。吃完早餐,虽然昨晚叶鹤亭一再强调不用叶韵做家务,但是她心有不安,还是觉得应该适当做些力所能及的事,便找了扫帚来扫地。清扫掉一些大的垃圾,地板上依然有灰尘无法清理干净,叶韵找遍了整个家,竟然一把拖把都没找到。不过在寻找的过程中,她倒是明白了叶鹤亭的家显得凌乱的原因。各种电器产品太多:扫地机器人有八台,空气净化器有五台,就连智能垃圾桶都有七八个……还有各种交换机,信号传输机什么的,到处都是乱七八糟的数据线,和一些她也不知道作何用处的设备。简直就跟个实验基地似的。每个月要交不少的电费吧。叶韵拿着扫帚,茫然四望,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临近中午的时候,叶韵接到叶鹤亭的电话,说他早上已经准备好了午餐,放在冰箱里,叮嘱她用微波炉热了吃。又说晚上他会买菜回家做饭,不用她动手。过往十八年,叶韵从没被人如此特意关照过,只在电话里时不时“嗯”一声,当作回答。他不让她说“谢谢”,但是她的心里除了“谢谢”,再没有别的词汇可以表达。“你快点回来。”电话挂断前,叶韵终于不再“嗯嗯”,声音里明显带了一点依赖。叶鹤亭在电话里笑了,笑声充满磁性的好听,像一只蝴蝶在叶韵的耳边轻轻扇风:“好,等我回去。”电话挂断,叶韵看着手机的通讯录界面,里面只存了两个号码,标注为:叶鹤亭(私人)和叶鹤亭(工作)。昨天晚上,叶鹤亭告诉她,先打私人号码,他一般都会在第一时间接起。如果实在打不通,再试着打工作电话,会有他的助理转接,然后再提醒他。总之,她不会找不到他。叶韵的眼眶竟又红了。那个她想向他求证的问题,突然间堵在胸口,再也问不出来。她想,如果她不是他的女儿,那这两天的经历,真的会变成一个梦吧。如果真的是梦,总会有醒的一天,然后失去梦中拥有的一切。而她不想失去。当天晚上,叶鹤亭像要摆脱紫甘蓝给他带来的负面印象,“一雪前耻”似的,果真给叶韵做了一桌色香味俱全的大餐。酸甜口的糖醋排骨,麻辣口的水煮肉片,清淡口的清蒸鲈鱼,还有玉米蔬菜汤和八宝粥!“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所以各种口味都做了一点。”叶鹤亭摘下手套。“天哪!”叶韵一直被拒绝进入厨房,只在成品快要上桌前,被放进来参观。她忍不住赞叹:“原来你不仅是大boss,而且还是个大厨啊!”面对叶韵的夸赞,叶鹤亭显得非常矜持,嘴上没多说什么,不过脸上却一副极其受用的笑容。两人一起将菜端上餐桌,叶韵忍不住说:“我虽然也会做饭,但也只是饿不死的程度,李曼瑾也不常在家里吃饭,我也懒得提升厨艺。所以我很好奇,你工作这么忙,哪儿有时间学做菜呀?”叶鹤亭将一副空碗筷摆到叶韵面前:“我年轻的时候在世界各地游学,那时候国外的中餐馆比现在还要少,而且难吃价格又贵,几乎每个在外的中国人都被迫学了几手。”叶韵连连点头,一边啃着排骨,一边听叶鹤亭由此讲起了他的各国“游学经历”,也是他口中那段“混日子”的经历。因为在他侃侃而谈的描述中,关于学习的部分很少,都是一些诸如他和同伴在冬季去森林打猎,却落入猎人的陷阱,最后被野猪追着跑,又谈到该如何选购靠谱的猎枪;或者是去西部的墨西哥餐馆非法打工,在发薪水的当天没有藏好现金,被躲避在暗处的流浪汉跳出来抢劫;又或者是逃课去南极洲看企鹅,结果被风暴困在大海中寸步难行之类的事情。叶鹤亭是一个很健谈的人,甚至能毫无避讳地讲起他过往那些浑浑噩噩的人生,只在说起一些跟女人有关的少儿不宜的桥段时,才会一语带过。叶韵心照不宣地笑,听完后总结似的说:“你年轻的时候活得可真潇洒。”
“你可千万不能跟我学,我这是负面教材。”叶鹤亭挑了一块水煮肉片放进嘴里,顿时被一颗花椒麻得眯起了眼睛。叶韵看出来了,默默把蔬菜汤推到他面前,他赶紧盛了一碗。“那既然是负面教材,你跟我讲这些,不怕影响你在我心目中的形象呀?”叶韵问。叶鹤亭潇洒地笑:“我想你妈在你面前,也没说我什么好话吧?与其从别人那里听来,不如我亲口告诉你。”叶韵也笑了,望着他依然英俊的眉眼,仿佛透过时光,看到了他描述中那个年少轻狂的他。当然,也不可避免地想到了李曼瑾说过的那番话:“……那个男人是一条鱼,一条抓不住的鱼。”“你呢,说说你吧。”叶鹤亭接收到叶韵的目光,眼神一闪,转移了话题。“平淡无奇,考试学习,没什么新奇的事儿。”叶韵收回视线,转而夹起一块离她最近的清蒸鲈鱼,放在碗中,慢慢地挑着鱼刺,然后也随口转移了话题,“哦对了,我发现家里堆放了很多电器,那些都是你们公司的产品吗?”“一部分是的,更多的是我们的竞品,准确说只有极少部分是我们的竞品,据市场调查和我亲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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