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随着饭点铃声响起,门自动弹开。panboo没来得及迈出去,橙发女孩已经把脑袋塞进门缝:“现在去吃饭吗?”她被堵在门口,目光游移半天,憋出了一个蹩脚的谎言:“我今天感觉不太舒服,不想去吃了。”这个借口还是从弗里茨那里学的。甘霖担心地从上到下打量着她:“哪里不舒服?”她看起来面色红润,精神气十足,充满动力,下一刻可以直接上赛场。最终甘霖不确定地伸手,放在了她的额头上,然后惊叫一声:“你额头好烫!是发烧了吗?”她的体温确实比正常人类高很多。panboo立刻将计就计,几乎使出了平生所有的演技,一把捂住自己额头,虚弱地靠到了门框上:“你先去吧,我休息一晚就好了。”她根本不知道发烧是什么,装病真的太为难她了。甘霖欲言又止,最终轻轻摸了摸她的头顶:“你想吃什么?我偷偷给你带回来。不舒服别撑着,记得及时找你的研究员。”panboo心里一软,想起了小时候生病时,照顾自己的几个姐姐。准确来讲“姐姐”是她的同族伙伴,她们并没有直接的血缘关系。当她妈妈出去捕猎时,其他人会自动担负起照顾她的责任。她的整个族群就是以此为基础相互依存,存在了很多很多年。这也是她比起人类雄性,更容易亲近雌性的原因。“我不饿,你赶紧去吃饭吧,晚了就没得吃了。”她感动,想再和她多说几句话,但出口的也只是催促,因为面上的演技实在撑不住了。等甘霖终于消失在走廊尽头,她立刻重新恢复那副生龙活虎的样子,拉上门狂奔到和西罗说好的集合地点。那是宿舍区最角落的地方,远远的,她已经看到男人插兜等在那里,听到她的脚步后半转过身,随意挥了挥手。panboo不知道他是怎么进到中级组宿舍的,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刷开了那扇她每次路过都紧锁的门。门后是一条深不见底的长廊,光亮在进入门内几米后就被彻底吞噬,只有安全出口的指示标志在莹莹发光,照亮了脚底的一小片区域。黑暗不妨碍她的视力,但陌生的环境让她不可避免的浑身紧绷,时刻警惕着前面可能出现的意外。然而西罗一脸悠闲,不急不缓在前面带路,仿佛在自己家后院逛街。走廊很快出现分叉,他看也不看,就捡了个方向继续向前走。panboo面上的犹疑越来越深,又跟着走了几步后,干脆追到他身旁,用气声问道:“你对这里这么熟悉?”还是瞎找路骗她的啊。西罗停了下来,瞥了她一眼,也压低声音道:“是啊,非常熟。”其实这里正常交流并不会被发现,但他难得见她轻声说话,声线被压得又细又薄,很像她那天的喘息。“为什么?”难道他之前也对维克多的藏品起过兴趣?“为什么?”西罗从鼻腔里发出一声低哼:“当年的我可是比这里所有人都想逃掉。”panboo立刻起了兴趣,这还是她第一次从西罗嘴里听到他自己的故事:“那后来呢?”“后来?”他低头看了看地面,慢吞吞地笑了笑:“后来只觉得当年的自己蠢。”“既然已经变成这个样子了,不如享受一天是一天。”他像在讲述其他人的故事,声音平稳如死水,尾音伴随着这句话,一起沉沉落入这片黑暗和寂静中。她不说话了,还没来得及琢磨他的回答,西罗又迈开腿继续往前走,仿佛刚才的对话没有发生过一样。panboo追了上去,又换了个话题:“你之前为什么一个月都没来格斗技巧课?”没等他回复,她已经补上了从其他人嘴里听来的答案:“你因为在课堂上殴打学生、胡作非为,所以被停职惩罚了?”西罗差点被她对自己的描述气笑了,他轻蔑地嗤了一声:“我怎么可能因为这点事情被惩罚,刚好去执行任务罢了。”他才不会告诉她,她那个该死的研究员不知用了什么渠道,直接把他禁课了,所以他才会被维克多打发出去做任务。任务中不是总能遇到附加者的,他还是喜欢留在工厂里,挑拣一些有趣的好苗子。“真的?”女孩明显露出了怀疑的目光。“干嘛要骗你。”西罗面不改色地撒谎。在两人一路断断续续的闲聊中,他们七拐八拐,终于停在一个房间门口。
这一路简直过于轻松了,没有灯光,没有守卫,中间只遇到了一个门禁,他们几乎是畅通无阻地来到了西罗所说的目的地。说不怀疑是假的,但等他刷开了门,panboo看到屋里景象的瞬间,一切疑虑都丢到了脑后。房间里弥漫着一股刺鼻的福尔马林气味,大小不一的透明容器堆积如山,层层迭迭地堆放在一起,密集得让人几乎看不清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房间的角落里,几排陈旧的金属柜上凌乱地堆放着实验记录和笔记本,纸张已经卷曲,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迹,交迭着复杂的图案。柜子上还有几台老旧的实验仪器,似乎已经很久没有使用过,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尘。这似乎是个很久没人来过的房间了。她意识到了这点,但她并没有在意,只是扑到了最近的一个容器上,然后开始一个一个查看过去。大部分的容器里只有异兽的部分组织,或者是几个眼珠,或者是一些残肢,更多的是零散的器官。只有少数小型异兽被完整地浸泡在福尔马林中,仿佛凝固在某个诡异的瞬间。她认真辨别了几个罐子,却无法判断那些被泡到脱色的肉团到底是否来自于她族人身上,只能尽可能找一些具有完整特征的组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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