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五指缓缓蜷缩在一处又尽数摊开,夹杂着难过到几近颤抖的话语,“苗屿……我是任性,以为我们睡过了就跟从前不一样,又不敢越界惹你生气,想着哪怕是摸摸耳朵也显得比旁人更亲密。我算不上什么温香软玉,你讨厌我这些小心思也是应该的。”
“我不是……”
蛇三言两语就唬得猫乱了阵脚。猫到底没处理过这种场面,望见蛇委屈得快落泪的模样,一堆话堵在脑海中组织不好。然而这话题既是由他而起的,戳了别人的伤心事他就不能冷眼旁观。
猫干脆不讲话,走近两步蹲下来,低着头很乖地把耳朵送到蛇手边。
蛇趁势小心翼翼地抱上去,猫也没躲,有点笨拙地拍了拍他的肩,低声安慰道:“你听觉比他们都好。”
“老……劳驾。你真好。”
蛇一个没忍住差点飞了句老公出来。他及时收住话,美滋滋地揉了揉猫柔软的耳朵,心中笃定了猫性子是吃软不吃硬,暗想他要不要再找本娇妻养成手册仔细读一读。
“猫猫,到了。”
猫闻声睁开眼,蛇两臂一抱故作矜持地立在旁侧,实则蛮紧张地观察着猫的反应。猫倒真不清楚他的实力,让人哄着眼一闭一睁就来了山顶,还有点难以置信。
蛇这次也是借了个机会,有意展露些本领做给猫看。他是认认真真要跟猫在一起,那他出身作战部的事儿迟早要暴露,不如早点说开。
“为什么肯去苗溪那。”
不出所料,猫抬眼盯了他几秒,还是选择直接发问。
这是猫今天提的第二个疑问,也让蛇敏锐地觉察到猫待他的态度开始有些转变。换从前猫不会要他解释这些,他对别人的事丝毫不感兴趣。
“为了你。”蛇笑着,望着猫的眼一眨不眨,“我说过了,猫猫。从见你第一面我就想要你。”
猫不避他的目光,只是沉思片刻,相当直接地问道:“你说的想要,是想跟我做爱?”
“苗屿,我不介意只做个炮友。”蛇随手从路边摘了朵花,边握着花枝把玩边温声说道,“哪怕就是玩我一阵呢。我由着你玩。”
“你在激我。”猫淡淡地说道,“你很傲慢,不会任谁摆布。会在我面前把姿态放低,只是知道我不会顺着话贬低你,还容易心软。”
蛇早就习惯了猫简略的短句和不掺起伏的语句,还是初次听猫提起兴致跟人对话的模样,不由得愣了一刻,而猫在他沉默时重又开口。
“你来过我家。灵力在我之上。拍过我的照片。调查过我出生以来的信息。这些我都不放在心上。”猫看着他,十分平静地阐述道,“你说什么我都信。我不愿意多费心思。”
“猫猫……”
蛇焦急地想要打断,却被猫冷冰冰的眼神止住,只好先收住话等猫说完。
“佘承尧,我只问你一件事。”猫轻笑了一声,澄黄色的眼眸熠熠生辉,“接近我,到底像你说的那样一见钟情,还是像今天这样,一念间就能把我带去任何一个角落杀掉?”
苗屿一直记得那个人。
后山那时还建了个公园,只是器材老久,日渐荒凉下去,傍晚六点后就很少有人来了。
苗屿喜欢那里的山茶花,放学后就常变成猫跑去山上玩,有时也叫上苗溪玩捉迷藏,更多时候一个人窝在花丛中扑抓蝴蝶。公园人来人往,给苗屿留下印象的只有一个穿红色工作服的中年男人。
那男人同他一样几乎每天都到。来时坐在长椅上吃晚饭,吃完就在小径上随便走走,看起来面容不善,是那种问路时都不敢招惹的面相。
而苗屿最初记得这人,是因为大雨时他替它撑了伞。
猫清楚地记得满脸横肉的男人是如何小心翼翼地引它过去,在它明显表示警惕时甚至弓下身子学着喵喵声哄它。猫浑身湿透了,男人从公文包里抽了张纸裹着它,见它一副没精神的样子,还从食盒中取了个包子给它吃。
在这方面猫的家教极严,父母从不允许他吃外人给的东西,但那次猫犹豫了会儿还是用爪子接过来吃了一口。他觉得自己应该没做错,因为本来低沉的男人看起来变得很高兴。
猫看不懂那张纸上写的什么。他勉强记得最大的那几个字,歪歪扭扭地模仿下来拿给苗溪看。
苗溪告诉他这叫“辞退”,就是人以后没有事情干,也拿不到钱吃饭。猫半知半解。
再见到男人时他换了身衣服穿,看见猫在花丛中玩还是会招呼它过来吃包子。猫想起苗溪的话,觉得自己好像怎么都不该去分别人的饭吃,何况包子也不好吃。
但男人看起来真的很难过,所以猫还是去了。
猫一破例就是好多次。它很想去抓蝴蝶,但男人总是跟它聊很多事。找不到活干、小孩上学要钱、家里老人生病,他一说起来就收不住。
猫听不太懂,但它毕竟吃了人家的包子,男人不想它走,它也只好趴在那里安安静静地听。
男人偶尔还会夸它漂亮,说它这种毛色看着就金贵
18PO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