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之后,虎麟没有半点改变。誓言杀掉自己的亲生父亲,在那之后她却什么也没做。名副其实的什么也没做。她不再去上课了。虽然平日还是待在学校,不过只要是需要到课的时间,她全都撬掉,一个人躲在宿舍玩游戏、睡觉或做其它事情。起初,虎麟认为这就是自己反抗父亲的方式。她会成为魔法师,看上去像是因为年纪已经到,要和大家一起加入居神这个大家庭,不过其实这是父亲为她安排的,魔法师、水系统魔法,以及每个时段该上课或执行任务,即使她已经离开皆卜家的羽翼,她的生活圈仍有父亲的影子,阴魂不散地紧跟着。要是这时应该要去上课,她却反其道而行,就不是单纯的唱反调,而是和父亲作对——没想到数个星期过去了,虎麟反而不这么想了,所以她才会觉得只是在逃避,和那时的自己没有两样。这么做——只是什么也没做。更不可能达到她的终极目标——让父亲在悔恨中死去。话说回来,虎麟会想通,也不是谁的告知,一直没有朋友的她,就连宿舍也是一个人住。窝在宿舍的这些时间,她听不到其他人的建议。其他人——当然包含了她的父亲,就连父亲也不再准时出现了。活脱脱的一个人。不知是发现了她的心境变化,或是她想不到的其它原因,总之在事件爆发后,他们父女就没有以前如此黏腻般的热络,放假回家也几乎说不到几句话。看来……她在找藉口逃避吧。因为想不到有什么办法可以逃离那个变态父亲的魔掌,所以开始若无其事地无视所有应该要去做的行程,回过神才发现自己不是在反抗,而是这个样子。事实就是这样。不再去学校上课,不是因为怕父亲这次准备的老师与同学,比以前更愿意听她说话,而是只要什么都不做,就会过得很轻松。再加上父亲也没有追问,所以才会產生这样是最好的,这样才是人生的感觉。然后,她又不知不觉陷进去,这是继父亲安排的人生后,第二人生,名为颓废、毫无意义的人生。虎麟甚至產生了这样的妄想:为何父亲说不管就不管?人的脾气与习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变的,然而那个男人还是轻易地做到了。看样子,父亲是这么想的:反正她也没办法一个人做主,马上就会回来了。要是长时间都依赖他人,久了就会成习惯,一旦落单只会不知所措。父亲就是在打这个主意吧。虽然虎麟反而因为这样更生气了,不过她也是这么觉得的:自己的决定很糟糕,已经感觉到没有方向,迷失在某个道路了。这点已经可以从一件事看出来。魔法。虽然这段时间,虎麟都没有去上课,不过魔法这个东西还是多少能从日常生活观察到,现在的她已经没办法操纵自己体内水以外的水了。之所以水系统魔法师的数量在土系统魔法师之后,最大原因就是只要对水的熟练到一定程度,不只是能凭空变出水或调整自己体内的水,任何像是自来水、地下水或雨水,只要是魔力可以延伸到的范围,都是表演的舞台。一旦达到教会等级的水准,甚至能将只是肉眼不见,却实际存在的水,当成自己的武器,像是空气的湿度,再不然就是过滤水,利用水里面的成分,形成另一种攻击性武器,氧气、二氧化碳、氮气,甚至是產业排放的气体污染物氨、硫氧化物、硫酸钙、氯化钙、氯气。说穿了,运用得宜,要做到以水系统魔法同时发动宛若土、水、火与风系统魔法也并无可能。水系统魔法师的可能性,可不只是操纵水而已。依父亲对她的安排,想必在十岁那年,拿到执照的同时,还能学会这些高水准的技能吧。可惜的是,才刚来到居神成为魔法师,就因为一些不愉快,连同自己的美好未来一併葬送了。对皆卜虎麟来说,这肯定是不值得的。可是,她又能怎么办?进也不是,退也不行,这个世界根本没有属于她的容身之地啊。唯一愿意接受她的,只有那个控制狂到疯癲的父亲,然而她却相信,要是这时回头,就再也无法翻身了。独自一人窝在宿舍房间床上的虎麟,心情低落地手上抱着一颗柔软的枕头。这几天她一直在思考这些事情。
「爸爸……」先前的恨意,都在这几天被无故消化掉了,即便她现在出声呼唤自己最熟悉的人,也没有过多反弹,更多的是求救。倒不如说,她会这么说,是希望父亲能放过自己。她认为自己自那之后,就一直被父亲冷暴力处理。不知不觉,虎麟开始将这个想法,施加在手上的枕头,越掐越紧。这么做或许能让她转移注意吧?没错,只有这个作用,要是她再继续胡思乱想下去,只怕会招来更严重的后果。最终,虎麟甩开了手上的枕头,恢復一个人的身分。这时的虎麟,眼里充满着火光。她是认真的。认真地——想要去做一件事。那就是杀了她的父亲。到头来,还是这样。因为她还待在这所居神魔法高校。也就是说,她还在父亲的监视范围。父亲没有因为这阵子都不主动联络,就放弃控制她的机会。事件过后,数个星期过去了,这个学期也差不多要结束了,然而一直无故旷课的她,却仍没有收到校方通知——退学的通知,看来父亲还在背后偷偷把关吧。虎麟也有耳闻一些学校的风声。其中之一,就是他们学校是实力主义。虽然这件事学校一直没有说清楚,不过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要是都跟不上课程进度或表现不好,一段时间就会被退学。已经是旷课惯犯的她,即便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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