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医院的路上,陈净茵删掉手机里裴圳打人的视频。甚至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她清空了手机里所有的数据。
也算她仁至义尽。
裴圳被反锁在家里,以绝食反抗。
期间,爷爷nn都来劝过,他依旧不吃饭,甚至连话都不说一句。
他沉默着,像被关进笼子里的猛兽,失去了曾拥有的勇气和力量,变得si气沉沉。
连续两天,他头疼得厉害,睡着就是陈净茵被他打得头破血流的画面,醒了面对空旷寂静的房间,感觉心里空了好大一块,寒风从四面八方涌进他残破的肺腑,疼痛难忍。
他开始失眠。
后面几天,他的记忆开始变得浑浑噩噩,闭眼多梦,醒来看到穿白大褂的医生在他房间走来走去,床头挂着好几瓶药ye。
他想反抗,却连手都抬不起来。
身t状况并没有随着营养ye的输入而变好,是他被药物催眠得到充分的休息后,思绪重见天亮。
陈净茵一开始并不知道那张照片是谁拍的,才会误会,冲到他面前找说法。
这是不是说明,黎东趁人之危,在她意识不清醒的时候欺负过她,甚至是强迫了她。
恨意在心头疯狂蔓延,裴圳g裂的嘴唇终于动了动,哑着嗓子开口:“拔针。”
旁边照看的佣人不敢做主,跑着出去喊来夫人。
房琳听说儿子终于愿意说话,赶来时眼眶都sh了,坐在床边掉眼泪。
“医生说你得继续输营养ye,不然身子熬不住的。”
裴圳眼光暗淡,“我想吃饭。”
当初他就是因为绝食才闹到需要打营养ye的地步,现在主动想吃饭,房琳求之不得。但她不敢贸然答应,先打电话问医生。
得到允许,房琳才放下心来,问道,“你现在能起来吗?要不要先洗个澡?妈妈现在就下楼叫人做饭。”
手背上的针拔去,裴圳单臂撑着床面,紧咬牙关才抬起上半身。短短一周,他t重骤减,曾经引以为傲的完美肌r0u有些缩水。
“我去洗澡。”
他费力下床,扶着墙,一步步走进浴室。
房琳眼神担忧,但在听到里面响起水声后,才转身下楼。
洗了澡,裴圳换上g净衣服。
听说他情况变好,爷爷nn早就坐车赶了过来。见他果真清清爽爽地下楼,二老也跟着放心。
“这么大的人了,不吃饭怎么行。”
nn向来宠他,过来拉住他的手,才发现他几日不见瘦这么多,泪汪汪的眼神愈发疼惜:“看看这瘦得,身t都要折磨垮了。”
裴圳没说话,ch0u出手,走进餐厅。
看出气氛有些尴尬,房琳赶紧过来安抚婆婆:“妈,您别和他一般见识,他好久没吃饭了,现在脑子发钝,反应不过来。”
nn点点头:“我知道,就是叫人看了心疼。”
餐厅里,裴圳低头吃饭。医生说进食量要循序渐进,他却毫不在意,专挑补充营养的菜吃,大口吃r0u。
在旁边看着的众人头皮发麻。
房琳关心道:“儿子……医生说先少吃点,怕你胃里接受不了。”
裴圳像没听到,埋头疯狂吃饭。
以前的他并不ai好美食,尤其为了运动,向来在吃食上严于律己,何谈现在这般狼吞虎咽。
众人面面相觑,心里愈发担忧。
很快,裴圳吃饱,擦了擦嘴上楼,全程没和楼下的家人说话,沉默得像是被夺去灵魂。
未等大家反应过来,他拎着运动包下楼,冷峻面容冷淡异常。
“你……你去哪?”房琳问得没有底气。
裴圳低头换鞋,声音低平:“健身房。”
突然之间,他像是换了一个人,不再颓丧厌世,反而重新拥有活力和热情。
房琳担心儿子的身t,yu言又止,就被旁边的公公抬手制止,摇了摇头。
“量力而行。”
他嘱咐裴圳。
后者推门离开。
刚开始,裴家人担心裴圳的心理状况,又因为他不多言语而无法关心。
但随着裴圳日复一日两点一线的生活节奏,他们所有的担心都烟消云散。
他只用了半个月就恢复了身材,驱赶g净身上的病气,甚至打起拳击来,手臂肌r0ub之前还要强劲威猛。
于是开始有仇报仇。
黎东伤还没好就被父亲关在家里,限制外出,禁令长达半月。好不容易出来呼x1新鲜空气,刚出门就被裴圳的车子堵住。
冤家路窄。
两人各自带着怨气下车。
“你有病吧。”黎东伤还没有完全恢复,要是动起手来,他太吃亏。
偏偏,裴圳今天过来就是用暴力解决他的。在触及他底线的问题上,所有语言都是徒劳。
他快步上前,强势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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