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锡:“一起。”
尔岚:“你会死的!”
李云锡望了她一眼,眼瞳中燃烧着前所未有的豪情,重复了一遍:“一起。”
千钧一发之际,容不得犹豫,尔岚再次喊道:“一、二——”
第四个人撞了过来。
杨铎捷:“一起。”
李云锡:“……”
北舟身在半空逃无可逃,中了数枚暗器。他身躯开始下落,电光石火间,又是连开两枪。
夏侯泊狗一般逃窜。
他这回是真的拚了老命,衝出一段路,忽然心中咯噔一声,下意识地抬头一望——
“轰!”
一声巨响,所有交战的将士都不由得停了一瞬。
夏侯泊只剩上半身还露在巨石外面。他顽强地试图往外爬,却被牢牢压住了腿,情急之下十指都抠进了泥里。
北舟落地,晃了一晃,再度举枪。
没弹药了。
人群中传来一道厉喝:“接着上,拿下皇帝!”
出声的是边军伏兵的头领。端王一倒,他们本该群龙无首,但这头领显然积威甚重,当下一不做二不休,接过了指挥权:“左翼,救端王!你们几队,去追庾后!”
叛军知道开弓没有回头箭,今日不是胜利就是死路一条,当下愈发不要命地朝夏侯澹扑去。又有一批人朝相反方向纵马疾驰,要去另一边城门找庾晚音。
北舟半身浴血地杀回夏侯澹身边,隻说了一个字:“撤。”
言罢不管不顾,背起夏侯澹就跑。
夏侯澹猝不及防,挣扎道:“叔,等等,我不能就这么——”
“我不管!”北舟强硬道,“这边顶不住了,你还想不想活?走,皇帝不当了。”
尔岚等人争相上山的同时,庾晚音蓦然惊醒。
她立即发现自己身在颠簸的马车上,而夏侯澹并不在身边。
昨夜夏侯澹答应了与她共赴邶山,然后他们亲热了起来。后来自己是怎么睡过去的,她竟毫无记忆了。
“夏侯澹……”庾晚音咬牙切齿,掀开车帘朝外看去。马车明显已经出了城,外面却不是官道,而是一条林间小路。一队暗卫护送在侧。
庾晚音:“停车!”
无人理会。
庾晚音:“快停下,陛下呢?”
暗卫开口了:“属下有令在身,拚死护送娘娘,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能回头。”
“别白费功夫了。”对面有人凉凉道。
谢永儿坐在她对面,无奈地看着她:“都出城半个时辰了你才醒过来,看来萧添采的迷药还挺有用。”
庾晚音:“夏侯澹把我弄进来的?你也知情?”
谢永儿举起手:“我可不知情,今天清晨我都要走了,他临时把你塞了进来。他故意瞒到最后一刻,就是为了确保无人泄密吧。唉,别生气了,人还不是为了你?”
庾晚音从怀中摸出了手枪。
她心里全是糟糕的预感:“邶山那边如何了?”
“这会儿不可能知道啊,总要等逃到别的城里,乔装打扮安定下来,才能找人打听吧。”谢永儿听上去居然心情不错,“你说我们会先去哪座城?”
庾晚音:“……”
“不好意思,我刚呼吸到自由的空气,有点醉氧——”
谢永儿的语声戛然而止。
下一秒,庾晚音隻觉天旋地转,整个人离座而起,耳边传来马匹的悲嘶声。
“绊马索!”暗卫喊道。
庾晚音重重落地,眼前一黑。
箭矢破空声。
打斗声。
暗卫倒地声。
庾晚音揉着额头坐起,身下居然变成了车壁。马车整个儿翻了。谢永儿在她身侧半趴着,紧紧捂着自己的胳膊,面色痛苦。
庾晚音悄声道:“怎么样?”
“好像骨折了……”
一支箭破窗而入,擦着庾晚音的耳朵飞过,钉到了车座上。
“庾后,要不劳烦你自己爬出来?”远处有人阴阳怪气地喊道。
谢永儿猛地抬头:“是木云的声音。”
木云站得远远的,望着手下与暗卫搏斗:“端王要你,活的最好,死的也行。”
车内庾晚音再度伸手入怀,摸了个空。
木云:“自己出来吧,别逼我放火烧车。到时候你烧焦了认不出脸,端王那边我也不好交差。”
火光渐近。木云还真不是说笑。
庾晚音慌忙四下摸索,越着急越是找不到那把枪。
一隻手按了按她的肩:“别急,慢慢找。”
谢永儿提高声音:“真是遗憾,你堵错人了。”
庾晚音吃惊地抬头,谢永儿已经往窗口爬去。她伸手一拉,没拉住。
谢永儿:“想不到吧,车里是我呢。”
她一爬出车厢就被人擒住,拖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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