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缸还小的洗手间里冲了个澡,再出来,看到许知岁床上的床单和被子又皱眉,“有新的吗?”许知岁正看手机,闻言抬眸,一脸迷茫,“什么?”沈四爷拿一根手指头戳了戳她的被子,“别的女人睡过的,我不睡!”许知岁,“?”他这么懂得避嫌,也不知道是不是该高兴?她咬咬唇,“新的没有,不过有洗过的,行吗?”他这一晚上眉心就松开过,叹气,“将就吧。”许知岁忙起身去衣柜里拿了干净的被套和床单,正要动手换,他从她手中接过,“我来。”她微怔,“你会吗?”她认识他这么久,还没见他做过这种事。他已经开始动手将床上的床单和被套拆下来,闻言嗤笑,“你以为我是个什么都不会的饭桶?”这人对自己都这么毒。许知岁无奈,她在旁边看着,觉得他动作还挺麻利熟练,更好奇了,“不是,你不是霸总吗?只需要会赚钱就行了。这些事儿不都有管家佣人什么的做吗?”沈遂之动作不停,却沉默了片刻,将拆下来的被套丢在地板上,才缓缓开口,“从六岁开始我都住在寄宿学校,学校军事化管理,所以我什么都会。”许知岁一愣,“什么?”他一边继续换新被套,一边淡淡道:“十六岁的时候,我二哥去世,我才被接回沈家。”许知岁看着他的背影,沉默了。她竟然完全不知道这个。付童问她关于他的父母,她只知道他的父母在他十八岁的时候都过世了,现在只有一个大哥和一个姐姐。姐姐和家里闹翻,去了国外,十几年都没有回过家。而他的大哥,也就是沈昊的父亲,是个跟沈昊差不多的花花公子,没什么能力。可她从来不知道,他曾经整整十年都住在寄宿学校里。虽然寄宿学校不奇怪,可沈家这样的人家,把孩子送去寄宿学校就很奇怪了。而且,是整整十年。是什么样的寄宿学校,什么样的军事化管理?又为什么要等他二哥去世才接他回家? 我只是心疼你许知岁好像就忽然明白,为什么他的性格这么奇怪了。心尖微微有些疼,对他的心疼。她沉默不语,他很快换好了被套床单还有枕套,然后转头问她,“脏的丢哪儿?”“我去。”她忙把地上换下了的床品抱起来,扔进浴室的换洗篮。闭上眼深吸气,把快汹涌而上的泪意狠狠压下,连带着那些不好的情绪。然后才又重新回了卧室。他已经躺上床,半靠在床头,见她出来朝她招招手,“过来。”
许知岁慢吞吞走过去,他不满,“磨蹭什么呢?不是嫌很晚了,还不想睡?”她忙快走了几步,刚走到床边,就被他抬手一拉。她低呼一声,扑在了他的身上。下巴撞到了他的心口,硬邦邦的,疼得她差点掉眼泪。她握着他的手臂抬头,不满看他,却在对上他幽深眼眸时又怔住了。他眼眸漆黑,安静看着她。片刻,低声叫她,“岁岁。”她轻咬咬唇,“嗯”了声。他便弯唇,指腹轻抚了抚她隐隐发红的眼角,说:“别同情我。”许知岁愣了愣,“我没有。”说完,抿抿唇,小声说:“我只是心疼你。”他闻言轻笑,摸摸她脸颊,“如果真的心疼我,就少掉点眼泪。”许知岁,“……”不明白话题为什么总能转到她的眼泪上,她在他心里就这么爱哭吗?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那瞬间荡然无存,他亲亲她的眉心,低叹,“好了,睡吧。”说完,他抱着她转身,将她放在了床上,他则抬手关了灯。房间里瞬间黑了下来。一个人睡还觉得挺宽敞的小床,多了个沈遂之,便忽然显得无比狭窄拥挤,两人只能紧紧贴在一起。过了会儿,黑暗中传来许知岁的声音,“之之,我有点热。”没两秒,沈遂之绝望开口,“我比你还热。”她纠结,“那怎么办呀,要不你把被子掀开点?”房间里又沉默了下,沈遂之再次开口,“不行,掀开着凉了怎么办?”顿了顿,他又说:“要不,我们都把睡衣脱了,脱了就凉快了。”许知岁这次没说话了。虽然她觉得,他很像哄骗小白兔的怪叔叔。可她就是心甘情愿被他‘哄骗’。很快,黑暗中就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再重新安静下去。只剩下呼吸声越来越急促。果然是被骗了,因为明显,更热了。许知岁实在受不了了。她转了个身背对着他,而他也顺着她的动作从她身后将她紧紧搂在怀里。就这么又过了好一会儿,沈遂之又开口,声线哑得让人浮想联翩,“宝宝。”她闭着眼,低低应他,声音也很哑。他在她耳边绝望又委屈的叹,“你说,怎么还不天亮呢?”许知岁轻咬唇,他又说:“要不我们去旁边的酒店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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