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不安油然升起。或许是因为方才在吴秉男那儿时,那些学生助理偷偷打量跟窃窃私语的样子,也或许是因为,吴秉男那深具威胁意味的话语。
这通电话要打吗?打了不知道曾雨林会不会又发什麽神经?
当我正犹豫着,办公室的电话急铃铃地响了起来。
我顿时被吓出满身j皮疙瘩。
「喂?」我惊魂未定地接起电话。
「淑惠啊,」是王耀铭,他的声音听起来疲惫不堪,「来我办公室一趟。」
「所长?」我打开门。
王耀铭连头都没抬,只一gu劲儿翻着他手上的文件。
我一眼认出了那份文件,正是我早上刚送出的国科会计画案。
「这个国科会计画,看来是没办法过了。」他像自言自语般喃喃。
「什麽意思?」
「淑惠啊。」王耀铭终於抬头看我,紧皱着眉,「真抱歉啊,天药所要解散了。」
「?!」
天药所,要解散了?
「昨天你气呼呼地离开後,吴秉男那小子……」他叹了口气,「罢了,罢了!就是这样了!真抱歉啊,刚把你挖角过来,就发生这种事。我真没想到,这事儿会来得这麽急、这麽快,我还想着至少可以拖个两三年,让我可以好好退休、或蹭个荣誉教授……」
「吴秉男g了什麽事?」我没耐心地打断他,一边想起方才吴秉男听见我把国科会计画送出时,那张挑眉的脸,「天药所要解散?我有听错吗?」
王耀铭若有所思地看着我几秒,那张嘴yu开还闭,来回了几次後,他终於大叹了口气。
「唉、唉……!本来是觉得没有必要让你知道,毕竟,学术界很小、太小了!那小子的势力能力又是如此强大。」他顿顿,「尤其,天药所是并到化学所去!」
「?」我脑袋一瞬间空白。
天药所并到化学所去?
「惠惠,你再这样,可让我开始不愧疚了。」吴秉男方才威胁的话语,忽然撞在我的耳膜上。
不愧疚?是指对做这件事不愧疚吗?
「何时生效?」我听到自己冷静的嗓音。
「下个月。」王耀铭的脸,此刻似乎又苍老了几成,「毕竟现在才暑假,学校方面不希望拖到明年才实施。至於已经招收的学生,可以选择跟随原本的老师,或是更换为化学所的老师。未来他们拿到的毕业证书,上面还是会印着天然药物研究所。」
我脑海中顿时浮起曾雨林那张漂亮的脸蛋。
天药所要整并了,雨林,你该怎麽办?
「这一切,是吴秉男g的?」我无法相信。
方才嘻皮笑脸的他,居然g了这种事?他又怎能g了这种事,还若无起事地与我对谈?
「嗯,他在昨天下午,挖走了我们五位教师,其中一位本来不肯,他直接动用关系,让中国医大用高薪挖角走了。」他顿了顿,「目前,天药所教师名额只剩六位,已经符合解散或整并的条件。」
「昨天下午?」我无法置信。一个下午挖走五位教师?
「他就是有这能耐。」王耀铭抹抹脸,「因为今天要开新一期的校务会议,所以他昨天下午就把人事ga0定,今天校务会议上便提出了整并的提案,然後不知道他是否有先跟委员们谈好,总之,最後是过半表决通过了他的整并提案——也就是说,ga0垮咱们天药所,他两天就办得到。」
「唉。我也没办法想像,当初还在我底下当研究生的小毛头,现在居然变得如此恐怖。」
「淑惠啊,你就自己斟酌吧!看是要去中山大学?我那儿应该还有同学可以帮忙安排一下。还是回你的母校去?我这把老骨头啊,可得准备退休了……」
「吴秉男为什麽要这样?」我打断他。
这才是我想知道的。
我未来该何去何从?王耀铭接下来要不要退休?这些对我来说,根本不是重点。
动机,动机。才是一切的重点。
「淑惠啊。」王耀铭却只是叹了口气,答非所问,「你的脾气要学会隐藏。」
「?」
「虽然我认识你不久,」他淡道,「但我以一个受害者的身分,应该有资格给你善意的提醒。」
「所长什麽意思?」我眯起眼。
「昨天我们在这里讨论雨林的0照,」他盯着我,「你後来负气离开,记得吧?」
我不置可否。
「吴秉男那小子把王翰纬支开後,就嚷嚷着,没人敢这样对他讲话。他已经尽了最大的诚意,在发现有新一波散布後,就来跟我们通报,并且为了负责,抓来了王翰纬,想b问出谁是散布者。但你却这种态度对待他,还中途离席。」他顿顿,「所以,他要我把你叫回来,跟他道歉。」
道歉?
为了我扞卫自己的学生而跟吴秉男道歉?
那谁来跟曾雨林道歉?
「嘘。」他阻止我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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