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辱与耻笑。
「哈,老师是说那些纸条吗?善意的人,才敢写在纸条上。」
「什麽意思?」
「如果你看见大家的眼神,你就会明白——批评你、嘲笑你、羞辱你的人,都是用眼神、用动作、用私下八卦来伤害你的——就像散布0照,很少人会敢当面秀给你看,而是用电子邮件发给你。」
我愣愣。一时难以想像,现在才二十三岁的她,究竟经历过些什麽。
「唉呀,我一不小心说太多了。」她嫣然一笑,「本来要等老师问,我才要说的呢。」
「你不怕跟我说了,我又去跟学校说吗?」我眯起眼。
我明白她说这席话,完全不是「不小心说太多」的。
「哈!」她笑起来,「毕竟老师带我回家,不就是跟那个导师一样,是为了跟我深谈吗?」
「老师可别跟我说,带我回家真的就是为了煮一顿饭给我吃,我又不是同x恋!」
「所以我就是了?」她尖锐的话语挑起我的微愠,却也让我想起了那些碰触、那些亲吻。
但当下的我没时间去思考这些。
「我带你回家,才没想这麽多。你可别老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喔?那为什麽带我回家?」她凑近我。
我下意识咽了咽口水。说出内心话,永远不是我擅长的事。
「我不知道你已经知道0照的事,」我犹豫了一下,才把後续的话接着说完,「我会带你回家……只是不想让你被这消息冲击到。」
「?」她张大眼。那表情似是疑惑,又似是怀疑。
过了几秒,她这才笑了起来。
「少假了,你不也是因为看到我的0照,所以才兴起怜悯的?」
「你说什麽?」我一时以为自己听错了。
「怜悯。」她忽然愤愤起来
「你跟iko一样,只会怜悯,怜悯!」
iko?我跟她一样?怜悯?
「我才不需要你们的怜悯!」她把包包甩到肩上,「我又不是乞丐!」
我还没反应过来,她已经一甩门,离开了我家。
隔天我睡晚了,当我匆忙赶到学校时,曾雨林已经在实验室做着实验。
我有点意外会看到她——毕竟她有曾经消失一周的前例——而我昨晚辗转难眠的主要原因,也是因为这个。
对,b起自己都不自知的、可能让她玻璃心碎的「怜悯」,我最担心的,是她又给我ga0失踪。
忽然间,她的双眼同我对上了。
然後,就在我还没反应过来。
「老师早。」她笑眯眯地拿出了两张图谱,「这是昨晚木蜡树hplc的分析结果。」
我把图谱接过来。只见我们采集的植物样本,与吴秉男出借的标准品b对结果,可以看出植物样本的确拥有木蜡树的五种指标成分——也就是说,经过外观监定,再加上hplc的指纹图谱b对结果,我们可以合理推论采集的植物样本,的确就是木蜡树——我如果是在两天前看到这图谱,一定会很开心。
「很好。」我把图谱退给她,「把这些都记录下来。」
「好。」她笑起完美的微笑。
那微笑,完美得就像昨晚她没来过我家、就像她没跟我说过她荒唐的过去、就像她没甩我家的门、就像……0照事件不曾发生过。
※※※
距离上次来这里找吴秉男要人,也才过了三天;但这三天发生的事情实在太过慑人,让人感觉像过了几个月一样。
我x1了口气,推开门。
哪知实验室与上回热闹的情况完全不同,这次一眼望去空荡荡的,学生是都去上课了吗?这麽大一间实验室可以同时消失这麽多人,着实有些罕见。
当我正考虑着是否要直接去吴秉男办公室敲门时,那端似乎有人听见了我走路的声响,从实验桌那儿抬起头望向我这。
我们俩双眼同时对上——好si不si,是iko。
「老师找谁?」她看见我,表情依旧没有任何变化。
「吴教授。」我冷淡应答。
「吴教授正跟我们实验室人员开会呢。」她顿了一下,「现在没空。」
「原来。那你怎麽没去?」
她一挑眉,「总得有人顾门。」
「怎麽会叫你这得意门生顾门呢?」我笑笑地走近她,「助理呢?」
她没回答我的问题,只是一低头就瞥见我手上的标准品。
「老师来还标准品?给我就行了。」
「嘿。」我把手收回来,「我想亲自还给吴教授。」
「喔。」她耸肩,「吴教授开会呢,晚点来吧。」
她话说完,转过头去,开始专注做着实验,不理我了。
我低头一看,原来她在点tlc片。tlc片thiography,薄层层析法是一种简便的分析方法,只需将样品与标准品以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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